王典史,名致和,字青云。
扫视四下一眼,不等众人开口,严肃的问道:“杨静,你折腾什么?”
“小人杨静,拜见典史老爷。”
见到王典史前来,杨静的心头的石头顿时落了下去。
身为本县的典史,王致和自然是本县权利顶层人士之一。对于今天的事情,他肯定是有解决能力的。
关键是,这位典史大人,往日里与官牙合作很和睦。
“你们不好好的做生意,在这里闹事儿作甚?”王致和略带着一丝不满的问道。
身为地方长官,没有人希望自己的治下乱糟糟的。
“对不起,王大人,我错了。”杨静躬身行礼,面带十足的委屈,“只是,这韩阳杀我牙行的伙计,我不得不来讨个公道。”
他一边说着,还不忘看了一眼其他的牙人,使了个眼色,“还不表现表现?”
牙人,那都是见风使舵的行家。
见到王典史与杨静竟然像是相识,纷纷跪在地上,哀嚎说道:“典史老爷,您可要为我们牙行的活计做主啊!”
王致和听到韩阳的名字之后,脑袋上的青筋仿佛忽然弹了起来一样。意味深长的看了杨静一眼,“你们牙行怎么可能有蛮夷?不会搞错了吧?”
看到王致和表情杨静瞬间明悟了什么。
但是死了只灰白熊,又死了个同伴,让他心里有些犹豫和不甘。
然而,就在他犹豫的那一刹那,他身后的其他牙人,大声说道:“典史老爷,大明中土,地大物博,吸引些许番邦蛮夷有什么奇怪的?况且那提莫兄,爱慕中土文化,在我牙行呆了已经半年多了。”
浑货!
本官想装聋作哑,不去管这件事情都不行啊!怎么走到哪里都有这种不带脑子的人?
他刚才所言,看似是在帮扶韩阳,但是事实上,他是将这件事情含糊过去,我不去追问,你们也放聪明点儿。
他是想救某些人,但是奈何,某些人被猪油蒙了心,好歹啊!
王典史淡淡的看了杨静一眼,“你们牙行的人,就是大半夜不睡觉,来人家庄子里摆毒蛇阵的吗?”
官字两张嘴,王典史开口就站在了韩阳这一边。
杨静的心顿时一惊。他原本想着,依托往日里的关系,到时候让王典史嘴稍微歪一歪,让韩阳倒霉。
可是王典史完全没有偏袒自己的意思,而且刚才很明显是在警告自己,这让他生出了相当不妙的感觉。
不过话已经说了,覆水难收之下,他只能咬牙坚持了。
“提莫兄是养蛇人,蛇的脾性与人不同。若是人不主动攻击,蛇是不会主动伤人的。况且提莫兄怎么说都是外邦友人,杀害他的性命,是否有些过分了?若是传将出去,岂不是要坏了大明的威名。”
“我大明律明确规定,杀人者斩!斗殴杀人者,斩!为人以兵刃逼己,因用兵刃拒而伤杀者,绞!”
杨静作为牙人,自然对于法律要比别人明白一些,所以他快速的说出了这一番话。
韩阳有些懵逼,转头看向周围其他人。
却见佟湘云额头上冷汗已经下来了。
秦瑶在韩阳耳边低声说道:“大明,就算是你正当防卫杀了人,也是判绞刑。”
“混账!蛮夷岂能使用我大明的律法?我大明子民杀几个蛮夷算什么?”王典史怒火中烧之下,一脚揣在了杨静的脸上。
“还有没有王法了?竟然用大明律去管蛮夷的事儿?蛮夷的命是人命吗?”
杨静这些年在沧州府确实有些横行霸道了,虽然并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恶劣到官府要将他捉拿归案,但是丢脑袋确实不是什么事儿。
他能活到今日,全凭他的一双招子够亮。
知道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
不过这件事情已经跟郭侍郎有了关系。郭侍郎那是与整个牙行生死攸关的人物,岂能轻易得罪?
他看上的东西,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帮他去取。
深吸一口气,带着些许惴惴说道:“典史老爷息怒,大明律确实管不了蛮夷的死活,但是这蛮夷是北平布政使司的客人,如今被韩阳打杀了,将来如何与北平布政使司解释。”
“北平布政使司?”王典史有些愕然,侧眼看了一眼衙役,用眼神问询,“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倒是没想到,此事竟然还涉足北平布政使司。
与北平布政使司比起来,自己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蚂蚁。
捕头看了韩阳一眼,卖了个好,恭敬的回答说道:“启禀典史老爷,此人并没有官凭路引。”
“混账!你们是怎么做事的!”王典史勃然大怒道:“没有官凭路引,还敢张扬的站在这里大放厥词!给我抓起来!”
“你怎敢?”那送信之人真的不开眼,“你可知道我与北平军方的关系?北平军方的女人,可都走的我的路子。”
王典史根本不理他。
心说你这混账东西,还张嘴闭嘴北平军方?你这是自己找死。
这事儿若是让北平的军方大佬们知道,第一时间就会要了你的脑袋!
韩阳看到这一幕,知道就算有再大的麻烦,都落不到自己身上了。
王典史走到韩阳近前,低声说道:“韩大人,卑职有礼了。”
韩阳疑惑的看着王典史,疑惑的说道:“王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我韩阳草民一个,可不敢当您大礼。”
“韩大人,您看这是什么?”王典史递过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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