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奈事实却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随之越大,只见他轻摇了摇头,从袖中取出一块圆形罗盘,道:“这是师父交与微臣之物,可测得附近妖气,然它此刻直直指向岚葭,那么要不她是妖要不即是岚葭身上沾有大量妖气。”
他淡淡然看着筑子遥,似乎“妖”字于他而言只是很平常的一件事物,但从眼神之中筑子遥看得出他还是更倾向于后者岚葭不是妖。倒是南宫御口中的这位师父,不知会是何方神圣能得此宝物。
“敢问令师大名?”
☆、翩翩白衣郎
“望娘娘恕罪,家师乃闲云野鹤一位,居于深山之中,早年有令但凡出山弟子于山中世事不可向外透露丝毫,他不喜外人搅了清闲。”
“就连一个名字都不肯告诉本宫?国师可是觉得本宫一介女流是以轻看?”
“微臣不敢。”
筑子遥对他无可奈何,只得自顾思索。以前在天庭可从未听说过有下凡的神仙收徒弟隐居山林这一说法的,倘若只是南宫御口中的闲人,有此术法和心境,也是位大智大能之人,筑子遥心生敬佩。
毕竟,诸如他这样抢了别人奖赏坐享其成的事情是不光彩的,平日里自是少不了一些冷嘲热讽。可筑子遥自知他没有那个能力,千万年来,踏上修仙之路的凡人数不胜数,但最终能够修成正果的也不过寥寥几人罢了。
可是一旦南宫御牵扯妖魔两族,那他的师父又该是何许人也?
筑子遥稍稍有些神游,南宫御见状问:“娘娘为何如此看着微臣?”
“国师神通广大又熟识江兄,明知他乃我朝要犯却坦然谈笑,就不恐被大王晓得了降罪于国师么?”
南宫御嘴角勾勒着一抹轻笑,仿佛有一瞬间的嘲讽之意,却又转瞬即逝,是以筑子遥甚至怀疑那只是他的错觉。他道:“娘娘不是也一样么?”
一时间筑子遥无言相对,他不说那是不想多管闲事,何况以段景之情断然不会怪罪下来,可是对南宫御而言,只为一名故友熟交而使自己陷入险境之中当真值得?他不像是如此善类,至少于筑子遥看来不是。
倘若南宫御这么做是想利用江易桁以达成他的某个目的,可那日也全然不必要去兰陵探望,此举只会暴露了他,因而这个假设尚可否决。
筑子遥微微抬首,对上他那波澜不惊的眸子,深邃墨瞳中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神秘气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却又毫无理由地去协助段景这样一位“昏君”,着实叫人费解。
于是,筑子遥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国师今年贵庚?”
论是南宫御再如何清冷,却也不免摸不着头脑,稍愣了一会儿,始终未答。
见状筑子遥更是加深了心中猜忌,他道:“七百年前国师可曾去过江南?”
“微臣不知娘娘何意?”他淡然自若地回答,仿佛当真没能够听懂筑子遥话语那般,转而后者轻轻一笑:“方才嘴快说错了,我是说,七年前国师可曾去过江南?”
筑子遥满脸期待地看着他,而南宫御却摇头否决,“微臣在入朝为官前是走南闯北、四海为家,去过的地方太多太杂,江南确实到过,却着实不记得那是何年何月了。”
“其实也无何事,不过无意间觉着国师与七年前本宫遇到的一个人很像罢了。”言尽至此,筑子遥也晓得再问无果,便随口含糊了过去。
届时大殿之外,翩翩白衣少年正候音讯。
宦官闻人禀报,出而待见,将姬汝颜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屑相谈,草草道:“姬公子有何事?大王现下很忙,你可以走了。”
面对小人的轻视,姬汝颜并未在意,本在姬家家道中落之时他便没再打算过有朝一日还会进入临安。可惜世事弄人,姬汝颜谦和一笑:“姬某不才,走南闯北四散游离的这些年间,偶得奇石珍宝,今日特来贡于大王。”
宦官一听是来讨好段景的,便当即放行。
岚葭房中。
隐秘的角落里出现一个人影,“娘娘,大王有请。”
筑子遥冷不防一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莫非方才一直都在……”
江晏甚是惶恐,抹了把冷汗,将筑子遥的视线引到露出一条小缝的门上,“娘娘,江晏才到,出于职业c,ao守,加之娘娘与国师二人共处一室怕是惹人非议,江晏不得已也只能如此行事,望娘娘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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