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筑子遥惊呼一声,不知究竟是母亲年纪大记错了,还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注孤星之命
却见筑母饶是欣然地颔首,“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此番可由不得你了。”
筑子遥欲言又止,虽说这般仓促难免叫人心慌,可孰知不会就此因祸得福?如此想来,也不多言,随他们而去便是。
三日之期,恍然已至。
他着一袭艳红罗衣,乌黑的发丝在头顶梳着整齐的髻,套在一个j-i,ng致的白玉发冠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红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筑子遥表无表情,不知此刻心之所想。
届时,家丁匆忙敲响了他的房门,心下一跳,仿佛要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发生,只闻那人大口喘着粗气,惶恐道来:“公子,不好了,少……少夫人她……”
筑子遥一愣,转而想到他指的是叶蝶,那个都不曾见过一面的陌生女子。
“她……上吊了!”
神情倏尔恍惚,他不知家丁之后又说了甚,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筑家大门,哈,果真还是注定孤独终老。
自朝至暮,只觉双腿酸痛得紧,他才是停下,瘫软在一片草堆上,烂醉如泥。
他从袖袍中缓缓掏出那枚铜铃,紧紧攥在手心,忽而冷笑一声,抬手将之扔了出去。夜色凄凉,只闻清脆的落地声,也不知它究竟丢到了何处。
筑子遥四下摸了摸,举起酒坛有意倒下去,却突然发觉被人拉扯住,他半眯着朦胧的眼睛,奈何眼前迷茫,只见一个模糊的白影在他身前屹立。
“你谁啊?”他不耐烦地夺过酒坛,甩到一旁,lu 了把袖子,愣是副不好惹的模样。
而观眼前白影却纹丝不动,倘若换作从前筑子遥也不是那种喜欢无故生事之人。奈何今日不同,正愁没处发泄,此番可谓怒气当头,不知抓着什么东西,踉跄起身,不慎脚下一滑,又狠狠摔了下去,筑子遥大声吃痛。
届时,那抹白影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将之扶了一扶,低声道:“借酒消愁,愁更愁。”
筑子遥捂着方才摔疼的后腰,冷笑一声,“呵,若无酒,只怕吾早死了。”
“如何说来?”
他眨了几下眼睛,适才看清眼前之人,只见对方白衣黑发,不扎不束,于风中微微飘拂,月光朦胧照应其j-i,ng美轮廓,直似神明降世。容颜如画,美得已经不像是个人,哪怕是身为男子的筑子遥,只看一眼也难免为之吸引。
他稍愣怔,转而恢复方才神情,谓然:“多管闲事。”
于此言,白衣男子也不生气,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顾说他的,“无酒便会死么?”倏尔,他伸出异常修长白皙的手指,筑子遥寻着望去,瞧见那是条护城河,不解地转头看着那男子。
突然,酒坛破碎,剩下的酒水洒了他一身,筑子遥愤然指着那人,怒目相视:“你!”
只见男子朝他轻微一笑,“现在,酒没了,你可以去死了。”
闻言,筑子遥愣是被他气得呛了好一阵子,直咳嗽而说不出一句话来。
男子嘴角不经意间上扬,露出一抹好看至极的弧度,他轻轻摇头,起身有意离去,筑子遥见状定了定神,出声询问:“你到底是谁?”
“南宫御。”他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筑子遥酒意再次蔓延,视线开始逐渐模糊,那抹挺拔的白影于他愈远,直至彻底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而留筑子遥一人于草堆旁犯着嘀咕:“南宫御?当真是个怪人……”
回忆至此,筑子遥突然愣住。
南宫御……
南宫御……
那抹模糊的白色身影悄然浮现在他眼前,其j-i,ng美绝伦的容颜,可谓世间少有,再者想起临安皇宫中的那位少年国师。二人的脸不断在他面前闪现,愈渐靠近,突然,有一瞬竟重合在了一起。
筑子遥呆滞许久,大吞一口唾沫,莫非……念头方才有些眉目,他又绝口否决,低语道:“南宫御可是七百年前的人,而他……他……又是谁?”
至此,他也顾不得再去寻找含湘的下落,便匆忙赶回了客栈之中,不带片刻犹豫地敲响了岚葭的房门,不下一会儿,后者便茫然开门看着他。
当真见到,筑子遥又是一愣,稍加措辞,他轻咳一声,仿佛随意道然:“岚葭,问你一事,国师可是姓甚名谁?”
忽然,岚葭失笑,满副不理解的模样看着筑子遥:“娘娘这是在打趣岚葭?”
“你且先告诉我,国师可是姓甚名谁?”筑子遥当真又急又气,但看在岚葭是个小姑娘的份上不予发作。
“南宫御。”
岚葭轻飘飘地吐出三字,却于筑子遥耳中听来如同霹雳临头,他当即愣住,最后也不知是怎么告别岚葭回到自己房中的,只对着茶杯不断发呆。
他终于晓得,为何初见国师之时会觉得对方这般熟悉,却如何也想不起来,原是七百年前那晚的一场巧遇,二人早已见过面了。
可是细细想来,此事未免太过怪异,南宫御是何人?时隔七百年,他仿佛丝毫未变,然则这才是最不对劲之处。凡人至多百年寿命,他又怎可超越岁月年限,七百年如一日。
转念一想,也唯有一个想法可以说服筑子遥,便是他南宫御压根就不是个人。
正如筑子遥一般,不定他也是个神仙?他那超凡脱俗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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