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我的黑足屋。”
那个金发的人因为被看个正着而脸红起来,促狭地笑了笑。“早安,你这混账外科医。”
看起来下一秒就要落荒而逃了,罗还以为山治立刻要将这件事付诸实践,可昨晚乖顺的猎物像是一夕之间恢复了狡黠诱人的本性,突然就凑过来在自己唇上装作敷衍了事地吻了一下,这才飞快地逃走。
面对这场偷袭医生忍不住一愣。他用指腹轻轻抹过嘴唇,看到背对着自己却仍挡不住耳背通红的金发男人,毫不遮掩地笑起来。
从两年前开始特拉法尔加罗便开始注意他,到了两年後与草帽海贼团结为同盟来到他所在的船上,更是一直在观察这个人。经过这段日夜相处的时间,医生已经熟知黑足屋的性格。和面不改色地对所有女人高唱赞歌不同,面对感情他其实并不擅于直率地说明,与此同时又不会虚伪作态,就算真心喜欢,最後也只是用这种别扭而仓促的方式表达。医生几乎可以肯定,对于那个人而言,这样的举动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这是自己的恋人不为人知的一面,也只呈现给自己一个人。他喜欢,非常非常喜欢。
他们彼此心照不宣,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样在当地人的欢送中离开南耶神树。两人都知道,只这一夜,所有事情都改变了。草帽海贼团的众人一早便来专程接他们,金发男人兴奋地向他们描述树冠中那比高档旅店还要高档的居住环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早上见到的第一眼,山治就总觉得绿头发的剑士一直在死死盯着自己。
那个人沉默得如同知道一切的样子。那样的目光令金发男人不可避免地心口一紧,而他所能做的只是抽出一支香烟来咬进嘴里,让尼古丁的味道充斥整颗心脏。
有些事情已不可逆转,索隆,你知道的。就像伟大航道上一秒的天气,就像你留在左眼的伤疤,就像草帽海贼团在庞克哈萨德遇到了特拉法尔加罗,就像……自己已经接受了那个外科医船长作为这一刻的恋人。
一旦踏出这一步,就不可能再回头。
[拾]
天气晴好,淡白的云层贴在地平线上慵懒地漂浮,正是适宜出航的好日子。
当地人赠送了他们不少食物以示感谢,有这两个外岛人的配合,他们在接下来的一年中一定会非常顺利。看到堆积如山的食材,厨师先生简直心花怒放。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中他忙着将它们分门别类地存进仓库,盘算着今天的午餐和下午茶要什么新花样,而没有注意到绿发男人挑了个时间单独截住了他们的同盟船长。
“你做了些什么?”这一次索隆不屑于拐弯抹角,更也许,是他想立刻听到答案。
罗早就察觉到剑士的不善,自然也知道是源于何方。那个人也在意船上金发的厨师,相当在意。兴许比自己还要早上很多,索隆屋的目光泄露了一切。不过结局已经定下了,不会再有第二个。医生好整以暇地抱起双臂微笑。
“这是黑足屋的选择。”他挑起嘴角,黯金色的瞳中却没有几分笑意,“你质疑我就是在怀疑他。”
“老子只怀疑你一个。”绿发男人不为所动,定定看着眼前的「同盟船长」,“是不是你这家伙用了什么……”
“你以为什么,无耻的手段?”外科医直接打断他的话,“你根本就没有试过,对吗,索隆屋。”
特拉法尔加罗智慧过人,怎么可能看不穿山治对眼前这人怀有的感情?可时至今日他们两个也没有在一起,因此他大胆推断,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进一步的机会。以黑足屋的性格是不可能率先提出来的,医生立刻将责任全部推给了索隆。
当然阿,当然有一个人要肩负起主动的责任。因为太想要得到所以必须要伸出手。明明需要拼尽全力抓牢的东西,罗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海贼反而要放手。因为在同一条船上就安心了,以为对方永远不会离开?以为彼此成为伙伴就足够了,不会再有谁擅自闯到更亲密的位置?你真的有作为海贼的觉悟吗,在这片莫测变幻的海上?
绿发男人无法反驳,他只能紧紧攥拳,任由烦躁恼怒在心脏淤积。也许就只差一步——在厨子即将登上南耶树前对他坦白一切——只差这一步。
眼前神色平静游刃有余的男人处处显出高人一等的模样,更施施然地承认夺走了厨子。索隆感到胸口堆积的戾气越来越重,就在他忍不住想要拔刀砍向那个外科医的时候,金发男人的声音传来。
“喂你们两个!还不滚来吃饭?!”
医生正了正头上的软绒帽,最後看了一眼剑士,转身向山治的方向走去。在走过那人身边的那刻,耳听到金发男人正在揶揄他「绿藻头别磨磨蹭蹭的是只要光合作用就够了还是怎样」,而绿发男人也正反唇相讥——大概还以为比起自己来这种程度的拌嘴才是占了上风——罗不无恶劣地勾起唇角。
太天真了。
【我选择平等公正诚信友善】
直到医生放开他,金发男人已经在头脑中炸成一片,惊愕地不知道该将视线投向谁,是大胆妄为的混账恋人,还是犹豫着要不要对他说些什么的绿藻头?
一瞥间,那个外科医似乎已经得到了什么满意的答案,他只看了一眼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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