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走到桌边并伸出手。“如果这信能让你变成这样,那我必须得了解内容。”他顿了顿,想再说些什么,好让自己听上去成熟些,而不是一个因被隐瞒了事实而生气的小孩子。“我无法与未知的威胁战斗啊。”他将信转过来;双手撑着桌子并开始浏览内容。
世界似乎缩小到眼前矩形的尺寸:腐朽、令人反感的血淋淋的词语跳入眼帘。爱德听说过谣言;在军部待了这么久他不可能不发觉。军人不是什么文明的生物。他一不止一次被他们当做嘲笑的对象,说自己为了进军队甘愿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如果那些流言–他那时还真的是个小孩子–让他觉得恶心的话,那眼前的这些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
每一行字迹都表露出极端的憎恶。它们在他脑中刻下一道道烙印–他想从中挣脱,让大脑一片空白。写这封信的人好像只关心如何将性变成一个人所能接受的最恶劣的惩罚。
他无法接受事实。无法接受自己是信的焦点。里面有他的名字–有写信者对他的各种印象,但那些只是扭曲了的想象。他们让爱德看起来像是–像是狐媚子(我已经尽量和谐了……=。=)什么的一样–到处引诱军人并通过让他们无法自拔于自己的身体来毁了他们的一生。
‘给我那个迷惑人心的妓请和谐女。让我亲自来计算他的价值。’
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爱德颤抖着呼出憋了好久的空气。他将那句话反复读了三遍。
他以前听过那句话–他现在仍能听到男人的耳语和那双压在肩上的,将他固定于墙壁上的沉重的双手。爱德完美地战胜过一切困难–那次除外。
他看看罗伊。恐惧和惊愕让他眩晕;他发觉自己的呼吸十分短促,眼前有些发黑。
他又扭头看看那封信,同时握紧双手不让自己软下去。现在不是做弱者的时候。他得往好的方向想。那个混蛋暴露了他的身份。估计他根本没料到自己会看到信吧–否则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认出那句话的。那可不是什么一两天就能忘却的东西,尽管他曾多次尝试过。
罗伊将杯子放下。他盯着爱德;警惕,怀疑,困惑–无数其它的情感闪过神色的眼眸,让爱德来不及理解。他看上去像是觉得爱德要崩溃了一样,好像随时准备好阻止这事的发生。但他没有动,而是让爱德逐渐放松自己的肩膀。
“……我知道是谁写的。我知道幕后黑手之一的身份了。”爱德摸摸下唇,确信自己是正确的。事实不能再明显了。“是柯尔上将。”
马斯坦眨眨眼,慢慢消化着爱德的话。“你怎么知道?”口气里没有以往的挑衅。“不可能是辨认笔迹。柯尔向来都是口述指令的;就连签名都是用章–你为什么这么想?”
“是因为信中的一句话。那句话他曾对我说过–几乎一模一样。”
“什么时候–什么?!”罗伊咬咬牙,努力挤出完整的问题。“发生过什么?柯尔基本上不会直接接触任何低于他的军衔的人。他为什么会找你谈话?”
爱德皱眉。“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谈话。我只是纯粹的做了听众而已。再说,那时候我没别的选择啊。”他看着马斯坦,想从那张脸上读出点内容。“几个月前我因为在去你办公室的路上看书所以撞到他了。他把我推到墙上–真tm恶劣的脾气–但当他意识到是我的时候他的脸色立刻变了。”
“变了……?”罗伊的问题十分简短;爱德知道他在盘问。他以前看到过休斯进入过同样的工作模式–让客观事实,而并非自己的情感和臆断,作为主导。
爱德搜寻着能够解释柯尔如何从暴怒的上将变成一个更具威胁的人的词汇。“嗯……冷静下来了,好像他一直在策划着我们的相遇一样。他将我按在墙上,然后说–”他指指桌面。“反正就是信里面的那些东西。说我是妓请和谐女,还有亲自计算我的价值之类的。”
“他还做了什么?”
爱德明白那六个字的内涵。他清楚罗伊想知道什么。柯尔毕竟已经将他对自己的打算完完全全写出来了。
“没。后来阿姆斯特朗出现了。”爱德耸耸肩,盯着地板的纹路,在脑中回放着那一幕。“当时我根本没想到他的打算是–那个。我还以为他只是想打破我的头还是怎的。”
罗伊用手盖住双眼。当他再次开口时口气是爱德从未听过的愤怒。“你为什么没对别人提这件事?难道你不觉得应该向我汇报受到威胁这事吗?”
“因为它经常发生啊,”爱德回嘴。“也没那次严重。而且如果我每受到一次威胁就跑到你的办公室的话我想我还是住在那儿得了。你以为这种事只发生过那一次吗?”他悲凉地笑笑。“自从我进了军队后就开始了。先前别人只是觉得我在占便宜什么的,但我长大些后就全变了–变成了柯尔说的那些东西。如果我采取措施的话只会让别人更加相信谣言。”
“那并不只是谣言。”罗伊指指那封信。“还有想要强请和谐暴和谋杀你的企图。”他走向爱德并在离他半米远处停下。他的眼神有些内疚。“当你刚加入时柯尔是反对得最厉害的人之一。他那时候还是中将,但已经在采取所能想到的各种借口阻止你了。”
“没人听吗?”
“当然有,但随后他们看到了你的考核成绩单。”罗伊解释。“如果有好处可得的话,军队能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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