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师父白衣剑仙也喜欢拍自己的脑袋,想必也是这种心情吧。
啼莺终于缓过苦劲来了,他睁开眯着的眼,就看见冷予瑾望着自己。明明是没有表情的模样,可他有种错觉,好像瞧见冷予瑾眼中有慈爱的目光。嗯?慈爱?
还没等啼莺想清楚,冷予瑾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打开塞子,从里面倒出一粒黄白色晶莹剔透的丸子,就塞进了啼莺嘴里。啼莺起初还以为是什么药丸,差点要吞下去,可是舌尖化开了清甜的滋味,这明明是麦芽糖。
“喝了药就有糖吃。”冷予瑾摇了摇瓷瓶,又收回到自己怀里的暗兜中。
好甜。啼莺感受着舌尖糖丸的味道,觉得非常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背景中,白衣与死亡、守灵有关,寻常为了避讳不会穿纯白色。
所以,冷予瑾给啼莺买的衣服是淡色,不是白色。
也所以,白衣剑仙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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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时差后台一直卡,发现内容提要没写上,修正一下。
第9章 第九章
糖丸全数化去之后,啼莺又觉得困了,他看了看窗外渐暗的天色,便又躺了下去。冷予瑾刚刚只顾着喂他吃饭和药,这会儿还在桌边用着晚餐。啼莺侧躺着,看着他正坐的背影,慢慢地就闭上了眼,稀里糊涂地睡了。
近期以来,他虽然睡得多,但是睡不j-i,ng神,有时处于半睡半醒之间,摸不清自己身处何方。今天难得地又睡在了床榻上,可是睡到一半又惊醒了。室内没有点火烛,他只看见一个黑影坐在床边。忽地感觉到脖颈好似被人扼住,一时喘不上气来。
难道这两天的经历都是梦么?
正当他心慌不已时,床边的黑影动了动,忽然一抹清幽的光出现在对方的手上——是一枚j-i蛋大的夜明珠。啼莺借着幽光,看见冷予瑾望过来的脸,这才找回了呼吸。
“冷大夫。你在做什么?”
“发呆而已。”
其实也算不上发呆,外出不便带书卷,冷予瑾无聊时会在脑中遐思,多是研究看过的药典方录,总结自己医治的经验,有时也回想游记话本放松一下。从小他就会这样打发时间,有时候一想便是一整天,惹得师父白衣剑仙担心不已,总怕他是入了心魔变痴傻了。
冷予瑾想起师父,心里总是温情。他将手里的夜明珠放到啼莺搭在枕边的手中,告诉他:“你换衣服时,忘了拿走它。”
手里的夜明珠摸起来有些温热,大概是冷予瑾一直握在手里,啼莺复又握了上去。他之前脱衣入浴时弄得匆忙,的确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宝贝在旧里衣的暗兜里。这么一握,室内又暗了下去,不过这回啼莺倒不害怕了。
他问冷予瑾:“你不睡么?”
“你睡在外间,我不想惊动你。”
啼莺才想起来这里只有一张床,冷予瑾好像总是不放心他一人独处,要时时守在他身边。还好现在室内黑暗,不然他根本没法藏住脸上的臊色。他本能地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但既然对方态度坦荡,又是好意,他也不想再矫情,总不能让恩人连觉都不能睡吧。
“那我往里让让。”说着,啼莺将夜明珠收好,往里间滚了一圈。然后他好像听见了很轻很短的一声笑,可是室内昏暗,他往床边看去,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冷大夫,你笑了吗?”
“……没有。”
冷予瑾说着,将薄被又往啼莺身上裹了裹。之后他解下佩剑搁在床头,又脱了外衣,在空出来的外间躺下。他背对着啼莺,将外衣搭在自己腹间,打算就这么睡了。
啼莺哪能让恩人这么憋屈,他动了动,将叠在自己身上的薄被扯了扯,分给了冷予瑾一半。结果,冷予瑾却马上将薄被又给他裹了回去。
“你现在体内虚寒,要注意保暖。”冷予瑾背对着他说。
“可是……”
“需要被子我会跟小二说的。”
冷予瑾说的有理,现在入了夏,城里的夜晚并不冷,或许他就是嫌被子热而不爱盖呢?都住了客栈,又不缺钱,他也没道理委屈自己。啼莺无话可说,只能裹着被子睡了。
这一晚啼莺倒是睡得相对安稳些,直到天大亮后被敲门声闹醒,中途也没有再在迷糊中被惊醒。他睁眼,瞧见冷予瑾已经换好了衣服,在桌边抱着剑正坐,人却闭着眼睛。嗯?难道又是昨晚他说的发呆?
厢房外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冷予瑾这才睁开眼,问了一句:“谁?”
“冷大侠,我是掌柜的。”这掌柜昨日还只叫他客官,今日却改了称呼。
“何事?”
掌柜在门外答道:“哎,冷大侠,督武处有位官爷要找您。”
虽说朝廷与江湖互不干预,但这些颁发符节、隐退入籍、档案管理、涉平民案件调查等等事宜,朝廷总归需要安排人手去管。国都设了一个督武司,总司江湖相关事务,然后在州郡县各治所的官署旁,分设了督武处来管理当地的事务。
啼莺想起自己昨日谎称是冷予瑾的师弟,没有给守门士兵审查通行符节,怕是今早督武处按惯例查看昨日入城的江湖人士记录时,发现了什么异样,这才找上门来。他本就睡在里间,这回更是又往墙边缩了缩,巴不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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