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莺也很喜欢陈余,他人老实本分,干活认真,也不会对他和冷予瑾的关系说三道四,想到以后不能见面了,也跟着有些不舍。他连忙从自己的钱袋里拿出些银子来,拿一旁桌面上的空白红纸包了,递到陈余手上。
“陈大哥,这个红包你拿着,希望你明年能找到其他好雇主。”
冷予瑾注意到啼莺的神色,略一思索,便对陈余提议道:“这样吧,我给你写一份免租金的租契,这三年你就住在这里,在镇上干活也方便。如果这期间你想娶妻生子,西厢房的另外两间房你可以自由使用。你看如何?”
“哇,这……”陈余觉得自己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给砸中了,惊奇道,“这么好的事,真的可以吗?”
“当然。宅院也需要有人打理,我会留下一笔修缮银钱给你支用。”
陈余欢天喜地地应下了,于是冷予瑾找来空白的纸,给他写了一份免租金的三年租契。
待陈余拿着租契离开之后,啼莺才对冷予瑾说:“谢谢师父。”
冷予瑾正提笔在红纸上写福字,他专注地看着手下的笔迹,嘴里问:“谢什么?”
“我知道,你是见我不舍得陈大哥才这样安排的。”
“一半是。”冷予瑾写好了这个福字,将红纸拿到一边晾干,接着说,“另一半,我说的也是实情,三年之后我们总要回来的。”
回来。这个词听起来多么美妙。啼莺微笑着应了声,也拿起笔来,和冷予瑾一起写福字。这个宅院里门窗很多,需要多写一些福字贴上。
书写对联和福字并张贴,采买过年的食物和用品,定制年后穿的新衣,清扫宅院并扔掉破旧之物,年末的种种事情忙完,便到了除夕当天。
年夜饭,啼莺用心做了好几个j-i,ng致的菜肴,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也不敢多做,怕一两天吃不完就放坏了。桌面正中摆着一道清蒸整鱼,象征着年年有余,围着这道蒸鱼,分别摆着红烧猪肘、酱牛r_ou_、香菇炖j-i汤、春卷。四菜一汤,以荤菜为主,对两人而言已经很丰盛了。
冷予瑾开了一坛酒,但是他不让啼莺多喝,只给他倒了半碗,告诉他限量这么多。其实啼莺酒量还可以,不过因为在喝药,确实不敢贪杯,就拿着这半碗酒慢慢饮着。
只是冷予瑾出师后的十年以来,第一次和人一起过除夕。他心里高兴,一边吃饭一边喝酒,等到添酒时发现倒不出来,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竟然将一整坛酒都给喝完了。他之前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因为从医的习惯,平日里几乎不沾酒,不过现在也没感到醉意。
用过饭,冷予瑾和啼莺拿起之前就准备好的纸灯笼,走到堂屋外面。啼莺点燃灯笼里的蜡烛,然后冷予瑾用铁杆支起来挂在屋檐下。这是阑州霖陵郡的风俗,除夕夜在家中挂上纸灯笼,睡时也不熄灭烛火。若第二日蜡烛全部燃尽,便说明这家来年风调雨顺,是个好兆头。
之后两人便去浴室洗澡,俗话说除旧迎新,不仅要在除夕这天扫除,还要洗净身体,来年才过的顺利。
冷予瑾之前喝了一坛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而泡过热水澡之后,被这热气一催,便觉得十分困倦,想去睡了。可是他答应了啼莺,要和他一起守夜,等到子时之后才去睡。于是他便用冷水洗了脸,强撑着j-i,ng神。
因为冷予瑾表现得很正常,啼莺起初也没有察觉到他有些醉了。直到啼莺为了打发时间拉着冷予瑾对弈,发觉对方落子时不像原先那般一步算百步,而显得有些凌乱,他才恍然明白冷予瑾这是强撑着j-i,ng神陪自己。
于是他放下棋子,对冷予瑾说:“师父,我好困,想去睡了。”
冷予瑾的脑子现在有些钝,说话语速也慢,问他:“不守夜了吗?”
“不了。”啼莺故意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假哈欠。
冷予瑾信了他的话,正想收拾棋盘上的棋子,却被啼莺拉着手,站了起来。
“明天再收拾。”说罢,啼莺牵着他的手,催着他去了寝室。
啼莺先上了床,在里间躺着,借着夜明珠的幽光去看冷予瑾。见他卸剑脱衣,动作有些迟滞,爬上床后像平常一样伸手揽住了啼莺。但他的脑袋一沾到枕头上,立刻就闭上了眼,呼吸也随之放缓了。
这么快就睡着了,看来真是困极了。啼莺注视着冷予瑾,能感受到他呼吸间轻微的酒气。很难见到冷予瑾睡得这么沉,好像怎么吵都不会醒来似的。
过了一会儿,啼莺小声喊了一声:“师父?”
冷予瑾没有睁开眼,若是平常,他肯定会醒来,然后问啼莺怎么了。于是啼莺又用正常大小的声音喊了他一声,而他仍然无所察觉地熟睡着,真是睡得极沉。
于是啼莺大着胆子,往前凑了凑,偷偷在冷予瑾的下巴上亲了一下。然后他退开,紧张地去看冷予瑾的脸,仍然是熟睡的模样,他便放下了心。
摸着自己的嘴唇,啼莺无声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去幽谷毒门!终于让啼莺鼓起勇气偷亲了师父,作者我露出了老母亲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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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一直卡,八点半那会儿点发表就一直发不出来,然后页面也打不开,所以更新晚了。
第40章 第四十章
新年第一天早上,日光大亮,隐约从外头传来孩童玩耍嬉闹的声音。
两人一起睡了个懒觉,起得比平常迟些。穿好衣服之后,啼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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