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莺不由得伸出手,反抱住了冷予瑾,然后问道:“后来怎样了?”
“有人为我们报仇了。他是父亲所救的另一位侠客,自称阿柏,不是沅国人,一直住在我们家调养。出事的那晚,也是他拼命护着我和母亲逃走。”
冷予瑾回想着那个人的样子,继续说:“后来我师父找到我们,阿柏就离开了,不久之后就听闻作恶的那些人死了,想必是他所为。可惜的是……之后再也没有听过他的消息。”
啼莺听着,心里猜想,这位阿柏莫不是在为冷家报仇的时候死了。不过他不敢说出来,因为是救了冷予瑾的恩人,啼莺真心希望他还活着。
“或许,阿柏大侠也隐居世外了吧?”
冷予瑾应道:“嗯,说不定他那之后就离开了沅国,回到西……”说到这里,他想起扶伤提到的那个给啼莺过毒的异域人,听说也是从西域沙漠那边过来的,于是便住了口。
还好啼莺没有发现,他一心只想着冷予瑾幼年时的可怜无助,很是难过,最后还得冷予瑾哄他。
“好了,都过去了,你也别想了。”
啼莺闷声应了,又小声说道:“师父难过的时候,也可以依赖我的。”
闻言,冷予瑾神色柔和,应道:“好。”
两人又默默抱了一会儿,才各自睡了过去。
之后过了大半个月,十一月下旬的某一天早上,冷予瑾吃过早饭,去镇外走了走,回来后便去书房里找了啼莺说话。
“徒儿,想不想现在去看鼓岩?”
“咦?现在去吗?”啼莺放下手里的书,诧异地望着冷予瑾,“怎么这么突然。”
冷予瑾的手一翻,将他带回来的一小节腊梅花枝放在啼莺放下的书之上,花枝上的金黄色花瓣还沾着一点水汽。
“镇外的几株腊梅都开花了,想来鼓岩山的腊梅林海也盛开了。之前不是答应要带你去看鼓岩么?现在去的话还可以赏花,风景更好。”
啼莺拿起那一小节花枝在手里把玩,越看越觉得欢喜,便应了下来:“好,我去收拾行李。”
“那我去修缮马车。”冷予瑾说着,又交待他,“衣服挑些厚实的,斗篷毯子和被子都要带上,暖手的炉子也别忘了。”
“我知道,不会冷着自己的。”
说定之后,两人各自去准备。未时刚过,他们就驾着马车出发了。冷予瑾在裹着斗篷,带着斗笠,在外头驭马。啼莺坐在车里,盖着毯子,捧着暖手炉,隔着布帘和他说话。
从青茶镇去鼓岩山要三五天,途中要路过鼓岩郡的郡城,这便是他们出发后的第一个落脚点。马车沿着官道走,日落时分就来到了郡城。冷予瑾要了啼莺的通行符节,和自己的一起拿在手里,然后跳下车,牵着马车去城门验证身份。
通过城门关卡之后,冷予瑾牵着马车,熟门熟路地去了西市的一家客栈。他将啼莺从马车上接下来,拿好两人的行李,将马车交给了门口候着的杂役。
他们刚刚走进客栈里,冷予瑾便看见了一个熟人,他眼中一凛,连忙将啼莺挡在身后。啼莺不明所以,躲在冷予瑾身后偷偷往前看,就看见一个笑眯眯地挡着路的人。
“冷大夫,半年不见,一切可好?”
“孟声。”冷予瑾盯着眼前的笑面狐狸,语气不怎么好,“你什么时候跟着我们的?”
孟声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答道:“我派人在城门那儿守了好几天了,可算是等到你了。你也没留个联系方式,现在倒来怪我跟踪你。”
冷予瑾听懂了他的意思。上次他跟孟声要密毒配方,这人说事关重大要回禀黑鸦,现在主动来找自己,这事肯定有商榷的余地。
“他怎么说?”冷予瑾问他。
孟声故意左右看了看,惊讶道:“你不会想在这里跟我谈吧?”
然后他看了看被冷予瑾挡住了大半个脸只露出双眼睛的啼莺,揶揄道:“这位是?打了这么久交道,还是头一次见你身边带着人呢。”
“我徒弟。”冷予瑾冷淡地回了句,不想和他多说废话,“我去要间厢房,上去谈。”
“哎呀……”孟声笑眯眯地还想说些什么,却在他们走动的间隙看清了啼莺的脸,接着脸色一变,跟上前几步,猛地拉住了啼莺的手。
啼莺被吓了一跳,连忙甩开这人的手。冷予瑾也注意到了孟声的动作,转身抬手一挥就将孟声逼退,然后顺势揽过啼莺,将他护在怀里,而眼睛一直死盯着孟声。
不远处的掌柜和小二见两位武者打扮的客人在堂中僵持着,都吓得往后退了退,只想找个什么掩体挡住自己,害怕被牵连进去。其他客人也纷纷停下了交谈,小心地打量着这三人,琢磨着是继续看热闹还是干脆逃跑。
孟声眼珠转了转,又挂上了他的招牌笑容,说道:“冷大夫不要这么紧张嘛。我又不会对你徒弟怎样。只是……你这徒弟,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啊。”
冷予瑾仍是保持着戒备的姿态,一字一句道:“他不是左慕白。”
“我知道。”孟声支着自己的下巴,视线一直放在被冷予瑾护在怀里的啼莺脸上,这会儿笑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冷予瑾眼中散发的寒气更重了,揽着啼莺的手也收紧了些。但是啼莺不想他们在这里闹出事来,抬眼看着孟声,回话道:“林七。”
孟声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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