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救救我……
啼莺只能在心里喊着冷予瑾,他发不出声音,只能做这样徒劳的挣扎。
但是冷予瑾还是来了。
因为房门里面落下了门栓,他像第一次见啼莺那晚一样,从外面提起了窗门,从窗户里飞身窜了进来,直奔到啼莺的床前。
“徒儿!”冷予瑾一手搭上了啼莺的手腕为他诊脉,另一手拿起床头的夜明珠去照他的脸,发现他眉头紧蹙,汗如雨下,便急急问道,“哪里不舒服?”
啼莺睁开眼,看向了冷予瑾,心里忽然就安定了下来。他发不出声音,只能勉强做出几个口型,告诉冷予瑾自己全身都疼,仿佛扎满了针。
冷予瑾竟也看懂了,他将夜明珠放回床头,摸了摸啼莺的额头,安抚道:“莫怕,我这就给你施针,很快便不疼了。”
说罢,冷予瑾起身快步走向门前,打开门走了出去。因为过来时匆忙,他只穿着里衣,什么也没带,必须到东侧寝室去拿他惯用的那套银针,还有用来擦拭针尖的一小瓶酒。将需要的东西备齐后,他又迅速赶回了西侧寝室。
为了待会儿施针时能看得更清楚些,冷予瑾拿开了床边烛台的灯罩,点燃了里面的蜡烛。接着,他动作迅速且有条理地将银针在酒中过了一遍,静置在干净的软布上备用。
“徒儿,我要准备施针了。”
和啼莺打过招呼,冷予瑾俯身将啼莺身上的薄被掀开,然后解开了里衣上的系带,将上衣部分脱下,露出了需要施针的上半身。看见他身上有许多汗珠,冷予瑾便拿过一旁脱下的里衣,暂且用它将啼莺身上的汗水全部拭去。
啼莺只顾着疼了,对冷予瑾说的话和做的事,只有一个模糊的感觉。上衣脱下之后,夜间的寒意侵袭上身体,倒是缓解了一些疼痛之感。接着,他感觉到皮肤上有布料擦过的触感,接着是手指点过的温热,当银针扎入皮肤时反而不觉得疼了。
随着银针一根一根扎入x,ue位,啼莺体内如洪水猛兽般的刺痛感逐渐减轻,到最后一根银针扎入,就只剩下了微弱的麻刺感。痛到窒息的感觉消失了,他的呼吸恢复了平稳,也不再冒冷汗了。
见状况改善,冷予瑾收了手,问他:“如何?现在还疼得厉害吗?”
啼莺伸向冷予瑾收在身侧的手,勾住了他的手指。他现在可以张口说话了,只是声音还有些虚弱。
“好多了。”他慢慢地说,“师父是……怎么知道的?”
冷予瑾反握住他的手,答道:“我在梦中听见你求救的声音,醒来后便立刻赶了过来。是不是来得迟了?”
“没有。来得很及时。”啼莺微微一笑。
刚才发不出声音的时候,啼莺以为万事休矣。可是冷予瑾仍然来了,似乎还听见了他在心里发出的无声求救。他需要时,这人就来了,再没有比这更及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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