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冬突然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四周的魔修听到这个讯息,纷纷冒了出来,从各种隐蔽的角落。熙熙攘攘的,这块地方还真藏了不少。
“这位,是我的客人。”谢冬指着何修远道,“你们别惦记了。”
虽然众魔修已经听到两人方才的对话,但此时谢冬这么直接地说了出来,还是让魔修们面露纷纷惋惜,一个两个盯着何修远的目光都不甘得很。
“大家也别拘束了,都自在一点。”谢冬又笑道,“别在意这位正道的客人,当他不存在就好。平时在地底里,大家是怎么处的,现在还是怎么着。”
何修远闻言也转过了视线,有些好奇地望着这些魔修,想看看他们平日里的生活。
却见这些魔修互相看了一眼。渐渐的,这些魔修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同一人身上——那是他们之中相对弱小的一个。突然,这些家伙取出了自己的武器,竟纷纷打在了那一个魔修的身上。
那魔修发出惨叫,与他们拼杀在一处,却最终不敌,转瞬便被之前的队友们给敲开了头颅,死得不能再死。
剩余的魔修就像是得到了一场胜利,围在边上欢呼了一阵,而后纷纷上前,扯断了尸体的手脚,竟然分而食之。
何修远忍不住后退一步,神色难看至极,眼眸之中满是不可置信。
“魔修的修炼速度很快,数量增长起来也很容易,却还是一直不敌正道修士。因为我们喜欢自相残杀。”谢冬摇着头笑道,“正义是什么?道德是什么?信任是什么?同情心是什么?什么都不存在,什么都是假的,什么都不用在意。只需要愉快,只需要yù_wàng,只需要强大。”
那些魔修们瓜分了尸体,不能再对何修远下手的不甘终于被缓解了几分,却还是忍不住去用垂涎的目光去看何修远。
直到谢冬皱起眉头,冷冷看了他们一眼,这群家伙才犹如惊弓之鸟般纷纷散开了。
“你看,我们就是这样的。道貌岸然的正道修士究竟和我们有什么区别?那当然是我们连道貌岸然都不用。”谢冬又看向何修远,“这是你能接受的吗?你可以一直生活在魔修之中吗?很显然,你根本不能。”
何修远的面色有些发白,像是已经明白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谢冬也不再管他,退后两步便又从他眼前离开,走出这个魔阵,一路回去,心想再过不久他应该就会自己回去。
却听何修远在后面道,“谢冬……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放弃。”
谢冬脚步一顿,手有点发颤,却没有回头。
他一路走过这片被魔阵包围的地方,又穿过其余魔修们的住处,来到地底更深处。魔修中的大多数人都无法对何修远造成太多威胁,但总还有几个特别厉害的,需要他来再打点打点。
等到把该稳住的都稳得差不多了,谢冬又站在了一栋特别广阔的地底建筑前。
里面所居住的,就是眼下所需要打点的最后一个人,也是最重要的一个。
片刻之后,建筑的大门缓缓打开。
谢冬走了进去,看着安安静静坐在室内的主一,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主一依旧居住在季罗的身体之内,这副样貌每次都让谢冬不是特别适应。至于这间出奇巨大的卧室,却是十分简陋,满打满算也只能找到一张用来坐的石头墩子,其余地方都是空空如也。甚至这十年的相处下来,谢冬都没发现对方有什么兴趣与爱好,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与其余魔修那种忠于yù_wàng的模样根本不是一回事。
他听完谢冬的话,看了眼谢冬藏在衣服里的手,“你在发抖。”
谢冬沉默片刻,不知道说什么。
“你发抖,也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主一问他,“你已经花费十年来控制体内的力量,还是没有自信吗。”
“毕竟这并不是属于我的力量,时间并没有办法建立自信。”谢冬苦笑,“我无法承受一旦控制不住的损失。”
“你太瞻前顾后,不像个魔修。”主一摇头,“无论何时,魔修都应该听从自己的yù_wàng。”
这话由对方来说实在有点奇怪,谢冬目前为止见过最没yù_wàng的家伙就是这人了。
但谢冬还是点了点头,感谢了对方的点拨。
而后谢冬又回到自己的住处,饮下一杯热茶,闭目休息了一夜。
第二日,他又找魔修们问了何修远的事情。果不其然,何修远还在那里,没有半点想走的意思。在谢冬的打点之下,魔修们大多都将何修远当做不存在了,只任由他被困在魔阵里。当然,也依旧会有魔修去忍不住找何修远的麻烦。但这种魔修的智商一般都比较低,本事也不会很强,只不过多给何修远的剑上添一缕亡魂罢了。
第三日,第四日,都是如此。
谢冬开始有些烦躁了,何修远难道真的一直都不走了吗?
第五日,第六日……谢冬掐指一算,连月圆之夜都快到了。这个事实让他越发烦躁起来,却又不断告诉自己,挺好的,何修远终于不会再一直待在那里了,月圆之夜当晚他一定会离开的。
真到了月圆之夜当晚,谢冬终究忍不住亲自重返了那片魔阵。
他甚至不愿再去问其余的魔修,他并不想让别人看到这个时候的何修远然后再去告诉他。当然,谢冬并不认为就一定会看到何修远,现在何修远八成已经走了……
刚一想到这里,谢冬就看到了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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