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牙齿脱落,脸颊又痛,那还能说得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水心悠听他话不成话,扑哧一笑道:“直娘娘,贼老子?哈哈,我可不姓‘直’,你叫错人了。不过你要说‘贼老子’可是说云政亭吗?好,这句话说的不错呢。”说罢飞起一脚,朝那管家腰间一踢道:“去见你家贼老爷去!”
那管家被水心悠一踢,犹如下落的陨石,这一下若是撞到地上,顷刻间必然是筋脉尽断,哪还有活路?
便在此时,忽听一人大喝一声,众人眼前一花,只见有一道身影抢身过去,竟比那管家前冲速度还快。那人双手一伸,夺过管家的身子,登时大退三步,运气化解了那道前冲之力。好在云家前院是个练武场,甚是宽敞,才没撞到墙上去。那人将管家安放在地上,低头一看,只见管家鼻青脸肿,左手不住的抽搐,面部扭曲,已是痛苦至极。她连忙封住管家身上几处要x,ue,招呼人将他抬下。当她再抬起头时,眉头几乎拧到一团,拳头握得咔咔作响,双目如铁钉一般,钉在水心悠脸上,那股气若奔雷的怒火油然而生,便是这倾盆大雨也浇不灭了。
水心悠看的心中砰砰乱跳,心道:“她生气了,她这下是真的生气了!这可如何是好呀?”她刚才一时情急,怒火攻心,下手略有些重,兼之与她动手的向来都是武学名家,她与常人动手不知轻重,失了分寸也是常事。她过后也有些后悔起来,此时见得云晨潇如此,更是慌得失了神。自打两人认识以来,云晨潇虽然爱与她调笑斗嘴,却都是掺糖加蜜的小打小闹,便是吵架也是甜蜜的。云晨潇因心中爱极了水心悠,更是万事以她为先,甚至宁愿舍了自己的想法也要讨得水心悠欢心。水心悠虽面上不说,心中也是透亮。故而云晨潇此时动了真怒,水心悠忽然大慌,仿佛天塌地陷一般,也没个主意,手足无措起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云晨潇的想法态度,竟如此在意起来。
这厢云晨潇收拾好残局,笔挺的站在云家院内,身长玉立,襟袖当风,虽是冒着暴雨,仍分毫不减苍莽浩荡气势,只凛凛然的看着水心悠,朗声道:“你记恨我爹便罢了,却又为何伤及无辜?这管家与你有何冤仇?你竟然下如此重手?”
水心悠听得云晨潇口气生硬陌生,哪还有半分情意?登时喉咙一哽,似有什么东西卡住一样,说不出半句话来。
云晨潇见她不言,只道她是心虚,又叹口气道:“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心狠手辣!我爹爹当年犯了错,难道你要把我们云家赶尽杀绝吗?好,若是如此,咱们先做个了断!”说罢四下一看,随手在武器架中随手抄起一把大刀,双手握住刀柄往前一推,做了个进招的姿势道:“水姑娘,请了!”
水心悠一听云晨潇口中的“水姑娘”三字,忽而哈哈一笑,已然是悲苦至极,连连摇头道:“你们云家的人果然各个薄幸!你云晨潇也不例外!好,好好……”
她连叫三声“好”后,剑光已是向云晨潇攻去。云晨潇毫无武功底子,只仗着内功j-i,ng深,横过大刀上前格挡。霎时间刀剑相交,一声金石之声传来,蹭出无数火星,如火树银花一般,熠熠闪光。云、水两人同时感到虎口一阵剧痛,各自退开一步,云晨潇低头看时,那柄大刀已然被水心悠幽冥剑划得千疮百孔了。只这一招过后,云晨潇已是落了下风。
水心悠见云晨潇分神,腰肢一拧,腾起身子舞动长剑,那长剑灵动如光,无孔不入,如有□□,一剑化七,将云晨潇浑身要害牢牢封住。云晨潇此时攻无可攻,只大叫一声,跳着纵开,眼见那原来站定的地方,已是七个一尺来深的圆坑。水心悠幽幽一叹,不舍的看了云晨潇一眼,道:“傻狗儿,你挡不住我的剑的,你就让开吧!”
云晨潇听得这话,心中甜一阵,酸一阵,不知是何滋味。她愣了良久,终于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要杀我爹,还叫我让开?是何道理?我云晨潇可不是那种弑父杀君的无耻之人!”说着举起刀来,自上而下的便向水心悠劈去。
水心悠听得云晨潇拐了弯的骂自己,只觉受了天大的委屈,泪水夺眶而出,涟涟不止。她只觉全身疲惫之极,只脉脉的看着云晨潇,竟不再去挥剑抵抗,已然危在旦夕!
云晨潇“咦”的一声,似也没料到水心悠如此,眼见刀刃已然落下,忙急匆匆的撤了大刀,嘟囔道:“这刀太重了,不好使!嗯……待我换一个可手的兵器来!”说罢将大刀往地上一抛,站在兵器架前沉吟片刻,抽出一根齐眉棍来,煞有介事的挥舞了几下道:“好,就它了!”话音刚落,便横过棍子,朝水心悠腰间打去。
“潇儿且慢!”
忽听一人声若洪钟的大声呵斥。云晨潇心神一凛,急急退后,护在那人面前道:“爹爹,你先回去,这里有女儿理会得。”
云政亭伸手在云晨潇肩膀上拍了拍,道:“这丫头是来找我的,你让开,爹爹有话跟她说!”
云晨潇此时离云政亭甚近,已是感觉到他身体不住的颤抖。她回头看了一眼父亲,但见他眼中正满是深情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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