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宣布,我们分手了,从今以后你我之事互不相干,就这样吧。”
我到底没能大度的祝他和那个小狐狸j-i,ng幸福生活,我做不到。既做不到大度祝福,也没必要违心相对。
把人拉黑,联络方式统统删除,手机扔到床头柜上。
我闭上眼睛,睡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次好觉。
☆、date 4
这个觉睡的很好。我也很少的在梦中看见了曾经的姓陈的。
只是那个时候我并不会如此称呼他,我知道他叫陈阳。
那天下着大雨,我从教学楼出来,母亲派来的司机已经站在楼下等着我,看见我,对着我恭敬的微微弯腰,递给我一把黑伞。
我匆匆走过去,撑开伞,安静而无声。
我知道今天回去又是例行的询问与无止境的压抑。年岁渐长,我越来越厌恶母亲对我无处不在的束缚,更加厌恶她对我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态度。
背着沉,我走在伞下,天色已暗,两旁的树木都被打s-hi。我正心不在焉的往前走,由于心中不情愿,走得很慢,突然注意到身边有一个人似乎也和我一样在慢吞吞的雨中走路。
我忍不住侧头看过去。
他走在我偏后的位置,并没有打伞,水滴从头顶浇下,头发s-hi漉漉的贴在脸颊上,雨水滑过他白皙干净的脸庞,整个人在雨水中显得格外冷漠。他身上的校服外套被浸的s-hi透,却丝毫没有加快脚步。
似乎是我发呆的时间太长,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移开眼神。漆黑的眼睛平静冷漠,看待陌生人似的。
直到走出校外,我都没有回过神来。
尽管是足够俗气的开头,我也对这样的陈阳一见钟情。后来我才知道,他父母早逝,从小寄人篱下,才养成y-in沉孤僻的性格。
他就在我隔壁班。我打听到了足够多的消息。
然后。
在一个天气很好的下午,我和同学们在c,ao场上打球的时候又看见了他。他正抱着一叠资料,从篮球场旁边走过。
脑子一抽,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这大概是我有史以来最有勇气的一次。我扔下手中的篮球,跑过去,直接拦在他面前。
露出一个紧张的笑容,结结巴巴的,对着面无表情的他说。
“同学,我身体不舒服,篮球打不下去,你能替我上场一会儿吗?”
这种搭讪方式无疑很糟糕,我也理所当然的被拒绝了。但是从这天起,我就没停止过在他面前刷脸的行为。
过程有多曲折不用说,到现在接近四十的年龄,我回首看去,也得感叹一句我那时候的勇气和天真。
我们的接近,是我全程主动的。但是从朋友关系变质到恋人关系,是陈阳主动的。
我给他过生日那天,他主动亲了我。
我当时直接懵了。“陈,陈阳,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对我有意思?”我脱口而出。
他表情依旧很淡。只是这次,他弯了弯唇角,似乎露出一个微笑。
“嗯。”
难以形容那时候的狂喜,就这么晕乎乎的定下关系,又经历过很多事,最后一路磕磕绊绊走到现在。
***
我并不后悔自己做的这个梦。即使梦醒,我也坚持认为这是一个好梦。
即使不在喜欢现在的姓陈的,我还是喜欢以前的那个叫做陈阳的少年、是他教会了我该如何从高压下反抗,也是他给了我改变生活的勇气。
我在宾馆住了一段时间,不得不搬到医院去。身体太差了,几乎完全承受不了。我虽然没有什么求生欲,但是也不想死的这么快。
医院的医生很好,护士也很照顾我,只是他们有时候过来看我的时候,总是难免多多少少透露出几分同情。
领床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哥们儿,来的时候全家老小大包小包的,他比我情况好,和家人的气氛也轻松的多。看我一个人,也很让他的妻子儿女多照顾我。
是啊。和我一个病房的别人都有家属照看,只有我是孑然一身。惹人可怜也实属正常。我拉黑了所有同事,同学,还有我和陈阳共同的朋友。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认识我的朋友大多都认识他,我赌不起这个可能性。只是我到底没撑住,还是找到了一个朋友。
大明过来的时候整个人恨不得扑到我的床面前。
“柳哥!”这个五大三粗身上还带着烧烤味儿的汉子趴在我的床面前,眼泪糊了满脸,说不出的滑稽。
我的j-i,ng神状态还不错。这些天出去买了一顶帽子,遮住头顶,自我感觉和之前区别不大。
我对他笑笑,轻松道:“你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给我奔丧呢,我还活的好好地,没死。”
他不说话,只是嚎啕大哭,哭的整个病房都听得见,哭的小护士都忍不住进来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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