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其实知道杏子并没变,变的是他的心罢了。
最好吃的永远是初见时滚到他脚边的那一颗。
如今却再也吃不出那时的味道。
甜里带着酸涩,就像初次见面时,两个人在如豆的青灯下对话,有些生疏,却又莫名的亲近。
夜色渐渐笼罩过来,屋子里一片漆黑。
还空还在桌边发愣,想起了诸多回忆。
黑暗里,却听窗棂又是一翻,急促的脚步声就朝他走了过来。
这阵匆匆的风里带着一丝杏花的香味,还空顿时站了起来,朝来人看过去。
他刚站起,腰间就忽然一紧,被拉进了一个宽瘦的怀抱,一瞬间,他坐在楚珂的腿上,愣住了。
“这么晚了怎么不点灯?”楚珂在他耳边低问,柔软的唇瓣有意无意地触碰着他的耳垂,所过之处立刻飘红一片。
他声音比之前更沙哑了,像是激动得快要发不出声音,还空刚想说话,却听见他很轻的笑了一声,道:“我道是你做和尚久了,七情六欲都被佛祖收了去,原来你也这般念着我。”
还空直觉这话里有什么不对,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唇间一陷一软,楚珂竟吻了上来。
他自然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只是觉得太过亲昵了,楚珂的吻力道很大,又着急,急不可耐地将温热的软舌送了过来,撬开了他的唇齿。
还空被动的接受着这个深吻,紧紧抓着楚珂的衣服,被他死死抱在身前,贴紧了有些瘦削的胸膛,一时竟觉得他瘦得有些硌人。
这个吻还在张扬跋扈地继续,那张灵活又柔软的舌头在他嘴里每一寸细细舔过,留下一丝丝甜蜜的杏花味。
那人的手慢慢游移到他脊背,钻进了他的亵裤,微凉骨感的触感令还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微微的冷战。
他抓紧对方的肩,任由他抱着他到了床榻上,低声问:“楚珂……你怎么了?”
“还装傻?”楚珂低低笑了一声,声音莫名有些邪魅,手却在他的屁股狠狠拍了一下,道,“送我那两本龙阳之书,敢送不敢认?”
还空大感诧异:“什、什么龙阳之书?我送的不是佛经么?”
楚珂见他还想耍赖,索性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法华经,翻开给他看,道:“还不认?”
翻开的那两页上,赫然是几副男子交|合的赤|裸画面,姿势解说详尽无比,还空只看了一眼,便倏地捂起眼,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他竟送了这样的东西给他。
他身子忽然僵直,微微颤抖,不敢置信。
竟、竟送了……简直不知羞耻!
感觉到身下人身体骤然冰凉了起来,楚珂也察觉出了不对,收回手,给他整理着衣衫,无措道:“别哭,别哭,是我吓着你了,你别哭啊,和尚?还空?”
对方将脸深深埋进了被褥间,蜷缩着身子,抽噎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书我没看、我以为、以为……对不起……”
以为就是普通的佛经。
楚珂霎时明白了过来,手指愣愣地在唇间碰了碰,又烫手似的缩了起来,看向小和尚。
他刚才……
啪——
他又恼又恨地狠狠拍了一下额头,痛苦又纠结地看着小和尚,沙哑道:“今晚……是我对不住你。”
他说着轻轻拍了拍还空的背:“你就当被狗咬了,没事,忘了罢,我……”
他说着说着,竟流下泪来,但还是忍住了,压着声音道:“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你本就应该……”
他再也说不下去,翻身,长袍在风中一拂,人就在窗边消失不见了。
这样一个人,本就应该在十丈软红之外,不食人间烟火。
是他当年年少心性,一心想着让他和自己一样,能喝酒吃r_ou_,能风花雪月,而不是整日待在深山老林,参禅拜佛,孤苦终老。
有什么好?
和他一样,有什么好?
那样的还空,还是还空吗?还是他喜欢的吗?
终究是他错了。
夜幕下,他一步步走下山林。
到山脚时,明明夜幕四合,静谧无声,却总是有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旁低低啜泣。
那声音像是一道寒铁的鞭子,在他心尖狠狠地抽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
再也不会来了吗?他问自己。
放不下他,却不忍让他伤心。
然事已至此,不如归去。
望着在夜色深林间掩映的山寺,楚珂颓然一笑。
罢了。
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困到怀疑人生=_=码得前言不搭后语了
还会补,会很晚,两点三点左右吧,睡一觉再码
天使们别等我,早点睡,不熬夜,没有黑眼圈=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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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补ovo
☆、满船清梦压星河
楚珂转身离去的一瞬,梦境中此处陡然落了倾盆大雨,天色顿时晦暗,天幕下电闪雷鸣,地脉剧颤,土地一片接着一片陷落下去,巨大的山洪裹挟着泥沙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一时间洪水滔天,天崩地陷,恍然一副末世之景。
楚珂的身影在雷鸣暴雨和天地变色中一点点化作飞灰。
江澜挽紧了凌策的手,将他护在身后,望着诡云密布的天空,低声道:“梦境崩塌了。”
梦境崩塌其实常见得很,只是此刻的崩塌全然太过凄厉了。
这说明在还空心里,楚珂的离开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以至于梦到此处便不能接受,所以梦境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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