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学的时候,许淮阳偏头看了看旁边,发现蔡湛居然在做数学题。
他挺震惊地拍了拍他:“觉悟了啊?”
“什么?”蔡湛没反应过来。
“头一回见你做题。”许淮阳边收拾东西边说,“我还以为你考试考杂志呢。”
蔡湛放下笔,挺认真地点点头:“是,我们艺术生高考就考读杂志,限定时间内读一本加两百分。”
打过放学铃,许淮阳没说什么,拿着杯子出去接水。走到门口又回来,把蔡湛的杯子也拿上了。
“感动中国。”蔡湛笑了声,站起来。
“对了,你今晚没去训练啊?”许淮阳回到教室,看到蔡湛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老师有事取消了。”蔡湛倚着桌子,看许淮阳把语文书塞到包里。“你晚上还看书啊?”
“是,”许淮阳点点头背上,“我们课代表跟你们不一样,高考要考背古文,多背一篇加两百分。”
蔡湛啧了一声,没再说话。
入了秋的晚上已经很凉,回宿舍的路上,到处都是被风刮得乱转的树叶。树叶在地上聚成一个又一个的小漩涡,横冲直撞地乱窜。
许淮阳挺喜欢这种风的,舒服,干净,带着点秋天的凉味儿。
正舒服着,就听身后一声高喊,一个人“砰”地扑到许淮阳身上。
这一下扑得不轻,差点没把他拍地上。
等站稳了,他有点恼怒地回头。
“你下回能不能换个出场方式!”
方绵看了眼走在许淮阳左边的蔡湛,笑呵呵地招手打了个招呼。
“我认真的,”许淮阳把方绵揪到自己右面,“你再扑我我真揍你。”
“哎呀这不是想你了嘛,”方绵笑嘻嘻地往他肩膀上一搭,“你看你这么久都不跟我走我都吃醋了……”
“傻逼。”许淮阳翻了个白眼。
蔡湛在一边笑着看了看方绵。
“蔡湛吧?”方绵对蔡湛好像挺感兴趣的,“还没跟你说过话呢,幸会啊。”
“不用理他,他神经病。”许淮阳瞪了一眼方绵,跟蔡湛说。
蔡湛点点头:“是,都吃我醋了,不敢理。”
方绵一愣,似乎没想到蔡湛会开玩笑,他对这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动不动打个架不好惹的艺术生老大的形象上。
许淮阳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走在这儿,干脆让这俩神经病一起聊天得了。
“不不不,醋只是象征性地吃吃。”方绵拍了拍许淮阳的肩,“青梅竹马比不过日久生情啊。”
“你再多说一句我掐死你。”许淮阳笑着看方绵。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跟蔡湛开这种玩笑挺尴尬的。
虽然男生之间经常会说些调笑的话,有时候闹起来还老婆老公地互称。但对于蔡湛,就是怎么都不大对劲。
大概……是因为蔡湛跟李建夏很熟?
和李建夏熟的话,总觉得挺不对味儿的。
许淮阳看看蔡湛,蔡湛倒没什么表情。
“那个补习,剩的课不多了。”方绵忽然跟他说,“你要不要接着上啊?”
许淮阳回过神来,点头:“接着上呗,老师讲得还挺好的。”
方绵答应了一声:“那我回头跟我妈说说,还继续跟着那个老师。”
过了一会儿,方绵又开口:“蔡湛要不要补课啊?”
蔡湛愣了愣,“啊”了一声。
许淮阳挺无语地看着方绵:“你是要办班吗?别难为人家了,他作业都写不利索。”
蔡湛听明白了,没跟许淮阳杠:“不用,我周末要上课。”
“上课?”轮到许淮阳愣了。
“钢琴,”蔡湛解释道,“一周一次,还有作业,时间很紧。”
许淮阳这才想起来他专业也挺忙的。
“我听许淮阳说了,”方绵接茬道,“你弹琴挺厉害的。”
“我什么时候说了!”许淮阳挺震惊方绵的扯淡能力,他从来没说过这话!
“我们班主任说,下下周校合唱比赛。”方绵推开宿舍大门,“不过我们班这样的估计没什么戏了,一帮理科男唱个生日歌都能跑到南极去。”
蔡湛欠了欠身,让许淮阳先进去:“老刘还没提。”
方绵两手抄着兜,倒着走着:“老刘明天就说了吧。主要是这次比赛跟期末班级评奖挂钩,他肯定得找你。”
“找我?”蔡湛看了看他。
“是,自带钢伴的班加分。”方绵点点头,“我们班还想要一个呢,可惜全高二总共三个钢琴专业生,全在文科班。”
“你这是要挖我啊?”蔡湛笑了笑。
“挖不动大神啊,”方绵也笑了,“去年比赛的时候就见过你了。可惜那时候八班钢伴是许淮阳,班里唱得差距也有点大,连决赛都没进。”
许淮阳差点绊倒,有点恼地抬头看他:“你今晚给他拍马屁上瘾啊?”
蔡湛挺意外地看了看许淮阳:“你还当过钢伴?”
许淮阳直想捂脸:“别说了,换个话题。”
蔡湛没再细问,笑笑不再说话了。
如方绵所料,第二天早自习的时候,蔡湛就被老刘叫到了办公室里。
先是扯了一堆学习方面的事,还象征性地没话找话鼓励了他几句,最后等快下早自习了,老刘才开口提合唱比赛。
“蔡湛啊,你是艺术人才。”老刘很认真地看着他,“下下周是全年级的合唱比赛,估计你也知道了,这是一个为班争光的好机会……”
“我知道了,钢伴。”蔡湛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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