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吃午饭,陈森都没回他消息。
一顿饭吃的他心不在焉。
饭吃完,司南抢着把碗洗了,回到屋里躺床上,拿着手机发了老半天呆,心里说不清的怅然若失。
敲门声响。
司南一跟头爬起来,把手机塞进了兜里。
司蓁提着几个大口袋走了进来。
“给你买了几件衣服。”
女人依次打开口袋,一件米白的羊绒毛衣,一件纯黑的立领大衣,还有一条九分休闲裤。
“试试?”
司南脱掉外套,换上新大衣。
司蓁目光满意的点点头:“好看。”
“裤子……”
“我自己试。”司南赶忙说。
“嗯,不合适跟我讲,我拿去换。”司蓁交代完,转身离开。
司南退回到床边坐下,发现自己越来越没办法再以之前的心情去看待这个女人了。
下午的时候,n_ain_ai搬出文房四宝摆在院子里,张罗司南过来写副对联。
他倒也不扭捏,提笔就来。
常健搂着司蓁站在院子里,笑眯眯的看婆孙两个在那儿切磋书法。
“真好。”
司蓁看看他,也笑了。
“再往左一点,上一点,诶,对了!”常健一拍巴掌。
司南把对联贴好,挂好灯笼,拿出手机又看了一眼,除了许旭关雁和班上一些同学的祝福短信,陈森还是没有任何回音。
年夜饭j-i鸭鱼r_ou_的摆了一大桌,常家人丁单薄,除夕夜氛围没有别家浓厚,n_ain_ai吃着吃着就抹起了眼泪,开始忆往昔峥嵘岁月。司南又是哄又是劝的,桌上另外两个大人就笑眯眯的坐旁边干看着,看热闹似的。
除了大鱼大r_ou_的年夜饭,过年的另一有力佐证就是春晚了。
吃过饭,n_ain_ai和常健坐在客厅看电视,司蓁在厨房切水果,司南坐不住了,跑到院子里给陈森拨了通电话。
打通了,但是没人接。
司南又给关雁打了电话,这下倒是很快就接了。
关雁那边吵的不行,司南堵着一边耳朵把手机都贴脸上了才勉强听得见他在说啥。
“陈森啊?我也不知道啊!我给他发消息都没回我。”关雁嘟嘟囔囔,猛地又是一声呵斥,好像是被小孩子拿炮炸了脚。
“妈的一群熊孩子!”
司南听得笑出了声。
关雁说过他n_ain_ai生了六个女儿一个儿子,他爹从小在女人堆里长大,性子却不像贾宝玉,火爆的很。现在这种时候,自然是一屋子女人小孩大老爷们,场面热闹的估计堪比联欢晚会。
关雁似乎换了地方,背景听着没那么吵了。
“我听我妈说,老陈他爷爷要不行了,估计现在家里也是一团乱才没顾上理我们。”
“你知道他老家在哪儿吗?”司南问。
关雁报了个地址,又说:“要不咱们找个时间一起过去看看吧?我问问许旭有没有时间。”
“成。”
挂掉电话,司南心里有些不安,回到客厅陪n_ain_ai看了会春晚,困得不行。
一直强挨到十二点,放完炮竹,n_ain_ai才放他回屋睡觉。
但是一躺到床上他就清醒了,还是困,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满脑子想的都是陈森。
司南把手机放耳边拨通了陈森的电话,没人接就再继续打,也不知道打了多少遍,打的他都有点机械运动了,听筒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喂”。
灵台乍然清明。
司南一骨碌坐起来,拿着手机一连喂了好几声。
“听见了,嚷嚷什么?”
陈森声音有些沙哑,沉甸甸的。
司南呼吸放缓:“你突然接电话吓我一跳。”
陈森轻笑,那笑声也是粗粝的,透着疲惫:“再不接你该把我手机打关机了。”
司南有点不自在,但好在不是面对面。
“你干嘛呢?家里……忙吗?”
“嗯,在医院照顾我爷呢,一晚上下三次病危了。”
陈森语调很淡然,司南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
“别太担心了,有医生在呢。”
干巴巴的。
“嗯。”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司南拿着手机看着床单发愣。
他睡的是老式的木床,一翻身床板就咯吱咯吱的响。
空调不知疲倦的运作着,他心跳突然有点快,直愣愣的盯着床单上的大朵牡丹花,像是要盯出个洞来。
终于——
“我来找你行不行?”
……
……
时间焦灼的损耗着人心,像拉锯子似的,司南渐渐弓起身子,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他知道陈森马上就要说话,但他突然间非常抗拒即将要听到的话。
他后悔了,后悔打了这个电话,太没意思了,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听筒里传来一声“行”。
司南无喜无悲,内心充斥着满当当的懊悔。
又问:“知道地儿吗?”
“关雁告诉我了。”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某种程度上不用过多解释的心知肚明让场面二度安静下来。
感情上的懦弱让他突然产生了一丝恐惧。
但陈森不知道是过于疲倦还是怎么的,竟然放弃了这个绝佳的调侃他的机会。只是说:“到了给我电话,去接你。”
电话挂断。
司南脑子发涨的重新躺回床上,心跳还是很快。
某个清晨曾被他掐灭的念头燎原似的死灰复燃了,来势之凶猛,远非他所能想象。那种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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