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宴谙十分不像人的从床上走下去,拎起那只大白猫从窗户扔出去:“去找乌白,告诉他明天早上要做饭,不要回来太晚。”
大白猫叫都不敢叫一声,四肢着地沿着小路去寻找乌白。
乌白跟在归墟来客的身后,无根之水配上香阁的玉容散,不大的一会儿功夫,归墟黑鲛的肌肤就变得白嫩起来,黑色的鱼尾变幻成了一双腿。
跟郑新儿一模一样。
归墟黑鲛跃入水中,捞出一身s-hi淋淋的衣服。穿着那身s-hi淋淋的衣服,归墟黑鲛朝着万珍的家走过去。
万珍正守着火炉煎药,小炉慢火,炉子上的药罐咕嘟咕嘟的冒着泡。药是有效的,几幅药下去,病怏怏的书呆子好了不少,能下床走路了,明天或者后天,就能回到镇上。
万珍这么想着,心中的滋味却千奇百怪,说不上快意,说不上高兴,说不上难过,这本该就是她的,她本该就是这样的。
万父万母此刻都不在家,此时,被她推进水中的郑新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万父万母就去找村长商量商量。
傍晚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
这都已经半夜,万珍干脆把药熬出来,明早热一热就能喝,还有就是半夜的时候她才能拿出从香阁拿回来的玉容散。
玉容散好用,万珍身上的肌肤皆已经白的要透明了。但无根之水不好求,量更是难以控制。
炉火上咕嘟着药,药味浓郁。
万珍看着手中的雕花蚌壳,蚌壳的中玉容散只剩下了豆粒般大,她的手指只要蘸上去,就能把蚌壳中的玉容散抹干净。
万珍控制不好用量,她的手指一抹,指尖上的玉容散又多了。
没有无根之水,她用的是家中的井水,用布巾蘸着调好好的玉容散仔细的擦了个遍。最令人无法理解的是宴谙的那句要在玉容散的味道消失之前洗掉。
她根本闻不到味道。
陶娘的玉容散是给妖怪用的,妖怪的嗅觉要灵敏很多,万珍无法闻到的味道,妖怪是能够闻到的。
但是这不妨碍万珍看到了玉容散的奇效,只是这两天的时间,她是肌肤白的像雪一样,白的都要快透明了。
万珍闻不到味道,便在院中坐了一会儿,才洗掉身上,脸上的玉容散。
接着,她听到了推门上,家中的木门上了锁,万珍用布巾包裹住头发,走门口,小心的问:“谁?”
没有回答她的声音,紧接着,万珍看到墙头上的一个黑影,吓了她一跳,仔细看,站在墙头上的是一只黑猫,黑猫娇小,四个爪子雪白,就着朦胧的灯光看过去,仿佛只能看清楚黑猫的四个爪子。
万珍又问了一遍:“谁?”
还是没有人回答。
但是门外是一声一声的敲门声。
万珍小小的打开一条缝。
一只手从门缝c-h-a、进来,牢牢的握住门,万珍使劲的去关那扇门,然而门纹丝不动。
那只手一推门,万珍倒退几步。
门开了,露出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归墟黑鲛走进门,站在万珍面前,与万珍面对面!
万珍瞪大眼睛,她失声尖叫,叫道一半,猛地强迫自己压住声音,咳嗽起来。她眼前的是人是鬼,被她推进河中的郑新又回来了!
万珍声音发抖:“你是人,还是鬼,你没有死,还活着?”
她没有得到回答。
乌白站在墙上,心想归墟黑鲛是不会回答万珍的话的,归墟黑鲛成了哑巴。真有意思,归墟黑鲛吃掉的是这个人的姐妹吗?
乌白看的起劲,然后听到了挠墙的声音。它低下头,看见大白猫正使劲的在墙下面挠,大白猫实在是太胖了,根本跳不上墙头,只能挠墙引起乌白的主意。
但乌白只是看了它一眼,就接着看墙里面的热闹。
大白猫无计可施,只能更使劲的挠墙。
乌白看到归墟黑鲛朝着万珍笑了一下。
笑容古怪,笑完嘴唇动了动,乌白仔细的盯着归墟黑鲛的嘴唇,它看到归墟黑鲛说的是玉容散的味道。
古怪的笑容看的万珍心里发寒,她防备的看着归墟黑鲛,又问了一遍:“你没有死,你还活着?”
照样没有答案。归墟黑鲛朝着房间走过去,和万珍擦肩而过,万珍闻到了归墟黑鲛身上s-hi漉漉的水汽的味道,看到了s-hi漉漉的衣服,她的心里确定这是一只刚从河中爬出来复仇的女鬼。
万珍回头看归墟黑鲛的背影。
她的嘴角动了动,她怎么会被一只从河中爬出来复仇的女鬼夺走一切呢,活着的时候,她尚且敢杀,何况是已经死了的。
万珍朝着捡起地上的木柴朝着归墟黑鲛的头砸过去,她面目狰狞,眼睛睁大,几乎要从眼眶中窜出来!
乌白心中叫好,好一出大戏,眼看万珍手中的木柴就要落到归墟黑鲛的头上,乌白觉得自己的尾巴被抓住了!
他扭头朝着墙下看。
看到大白猫把墙挖的一块一块的,沿着墙而上,抓住了乌白的尾巴。
大白猫实在太胖了,而乌云踏雪身材娇小,猛地一拽,从墙头被拖下了调去,掉到地上。
乌云踏雪正看得上瘾,此刻从戏台上掉下来,满心都是火气,反手,就给了大白猫一爪子,一爪子下去,嗖下两把猫毛。
大白猫心中委屈,宴谙的话他不敢不听,可听了就要得罪乌白,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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