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村还记得和迹部的约定,江呈焕腿一好就杀了他。
不过这个要求可不是迹部任性,想必他是看出来了什么才有此一说。
但阿久津面前的江呈焕是白村前世今生从未见过的……怂。
难得这小子还敢在阿久津跟白村说话的时候瞪白村。
白村转眼瞅他:“你倒安逸,阿久津伺候的你太舒服了是吧?”
江呈焕一声不吭撑着拐跳到阿久津身后。
白村嗤笑一声,走了。
在登上私人专机前,白村皱了皱眉,又是这样,不详的预感。
却是回不了头了,这一趟势在必行。
余光瞥到阿久津远远的立在那里向自己挥手,隔太远看不清神态,他背后江呈焕依旧怂怂的不冒头。
白村眉目舒展,了然一笑,也回身挥了挥手,洒脱的赶赴美洲。
本该守卫严密万无一失的专机上既然都出现了杀手,机长让飞机自杀式的撞进大西洋似乎在情理之中?
好一番折腾终于迫降目的地成功,白村也怪不容易的,结果落地的第一时间就被原本来和谈的势力围杀其实也不难猜。
白村凌晨飞到北美洲墨西哥与美国边境城市新拉雷多,突破重围联系上部下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被两个国家上头纠察起来就算白村赢了也得掉一层血皮,于是干脆搞个大动静推到恐怖分子恐怖袭击上去。
待白村总算弄顺打服这边,辛苦攻陷下来的欧洲那边一半黑道的易主可以说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白村到底察觉晚了,落入下风,他不得不踏上这趟死亡之旅,不然美洲黑道领土都得凉。
中国的根基因枝干的摇晃有些不稳。
不过不碍事。白村现在感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战意。
乱起来吧,没关系的,一时大意被算计了陷入颓势,白村不急不躁,因为毋容置疑最终赢的还是他,只能是他。
白村不大惊讶的是,欧洲半数黑道的易主对象和一系列白村掌权以来史无前例的混乱危机都源自一个人——江呈焕。
江呈焕,反了。
☆、四四章
隆冬,大寒小雪,江呈焕如今只需一根细杖便有一段时间可以行动的较为自如。
膈在手中金属质地的细杖冰凉刺骨,欧洲的冬天是他从未见过的风景,而他身处城市中心最高建筑却无心观赏眼下的银装素裹。
他在等人。
不知道他等的人赴约与否,他还提前了几个小时来。
今天实在很冷,整个冬天最冷也说不定,天空飘着细小的茸茸雪花,乌云和薄雾把日头遮的密不透光,他穿的是厚实,可不知受凉还是怎么,偏头痛遏制不住,自成功夺得权利后左后脑的疼痛便日以继夜的扰的他不得安生。
也许好久没这么忙的原因,趁此机会正好冷静一下思绪。
蛰伏这么久,江呈焕成功了,不考虑病痛,他却没多畅快。
那还是考虑病痛吧。江呈焕出身可谓高贵,从小赢到大,真正输的一败糊涂的惨败仔细算来是没有的。
除了白村业。
江呈焕何等心高气傲,双腿被废的那一刻滔天恨意不做假,得知白村孤身一人的布置谋得他在美国经营的全部的那一刻旺盛的敬意和杀意不做假。坐轮椅所行的每一米都是在凌迟他的自尊,一个不认命不服输的人必须表现出认命和虚弱……这一切必须讨回来。
江呈焕的y-in险狡诈不是说着玩玩的,他的的确确是个y-in谋家。
另一个时空的江呈焕能一眼看穿白村登峰造极演技的伪装,他本身也极善伪装,并洞察人心。
某种方面他还应感谢白村,逼他学会了卧薪尝胆,隐忍潜伏。
说来遗憾,他第一次见阿久津禾就知道自己怎样能赢得他的好感,伪装弱势。
江呈焕一动不动的伫立良久,身上覆了一层雪,身后有了动静。
无人踏足的天台,雪自然无人清,积了厚厚一层,怎么踩着声响都不小。此时传来的“吱嘎”脚步声出奇匀称规律,不疾不徐。
江呈焕收起种种思绪转身面对他,“你肯来我很意外。”
“来杀了你弥补我的失职。”
声音极冷且淡,江呈焕竟觉得陌生。
原来一直以为的平板单调的冷淡语气已是他最温柔的声音。江呈焕头更痛了,生理性的抽痛。
这个冬日确实最冷。
阿久津手里拿着一只古朴可爱的红鲤鱼风筝,依旧黑发遮面,只留一只幽绿的凤眼,平静无波。
“用风筝来联络,很有你故乡的风格呢。”
江呈焕被头疼弄得有些烦躁,可他惯会忍耐,以前没打麻药无法屏蔽疼痛的日子都面不改色的抗过来了,不差今天。
但似乎身体与他心意作对一般,脱口而出的话语很是带了些质问:“你不会生气么。”
被欺骗,被背叛,被利用,不生气?
“不生气。”
江呈焕早就知道他冷静,今天才见识到极端理性的残酷。
江呈焕简直像是他被背叛了似的恼火。
“呵,你不是要杀我吗?这没有埋伏,别处没有援手。”
江呈焕大方的摊开手,被痛觉神经唆使和一把无名之火烧的神志不清。
“你装了近一年怂包降低我和所有人的戒心,你夺得欧洲黑道半壁江山,你怕疼,你怕死。”阿久津终于摆了一个比正常人贫乏的多的好奇表情,“为什么冒险约我?”
一粒雪落进他的眼里,江呈焕咬破了舌尖,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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