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烟懒得理他,直接道:“遇上个女鬼行了吧。”
梁之平笑道:“行啊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他嬉皮笑脸说完,又道:“那行,你回来了我就走了啊,我赶快回屋睡觉去,困死我了都。”
江烟道:“知道了,你快回去吧。今日多谢。”
梁之平冲他摆摆手,跟着等他的家丁一起走了。
江烟这才低下头看他小师弟。
商宁手里提着盏小灯,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正望着他。
江烟摸了摸他的脸蛋,有些冰凉,看样是江风吹的。他想这脸都这么冰,这腿不得疼起来了。想到这里,他心里一疼,不由有些责怪道:“不是让你回去吗?你怎么在这等呢?腿疼不疼?”
商宁道:“等你。不疼。”
江烟一听他那句“等你”,心里本来就少的那一点生气更是一下消得无踪无影,只剩心疼了。他暗想今晚是自己不对,不该让他小师弟等这么久,便道:“那我们赶快回去吧,回去泡个热水脚,我再给你腿上疏通一下。”
商宁点头,眼睛却看了一眼江烟的身上,道:“师兄你的衣服呢?”
江烟笑道:“给别人了。那人刚从水里出来,穿着s-hi衣服在风里吹,看着怪冷的。我就把自己的衣服给他了。”说完,他想一想,又道:“别听你梁哥哥瞎说,没什么女鬼。”
商宁点点头。
于是两个人,一人提着小灯,一人执着烛火,互相依偎着在夜色中远去了。
第20章 金陵(十一)
距离游舫出事那天已经过去了几日,金陵城的官差们还在彻查此事,结果尚未出来,就有人先登了江府的门。
江烟刚睡醒,听到小厮通报才知道是之前去乡下探亲的胡大夫回来了,现在正在外院给商宁诊断。他听罢赶紧披上见客的外裳,匆匆忙忙穿过抄手游廊和垂花门,等到踏入正堂时,就见胡大夫刚刚将手从商宁的手腕上撤下来。
江烟连忙道:“胡大夫,我师弟的身体怎么样?可有救治之法?”
他骤然出声,音色清越,惹得屋里的人一时都转过来看他。商宁原本垂着眼,听到声音后抬起头,就见他师兄长身鹤立,披着银红的外裳踏进门来。他应当是刚起床,发冠未束,墨一样的长发被松松系在脑后,愈发显出他雪白的脸,嫣红的唇来,直叫这满屋子的人都眼前一亮。
江宛氏虽然平日里多为他这个儿子的容貌自豪,但眼下是在外院,又有外人在场。她见了他这副打扮,便不由嗔怪道:“你怎么头发都没束就跑出来见客了,这般不讲礼仪。”她语罢又向胡大夫道:“让大夫见笑了。”
胡大夫忙说不敢不敢。
江烟讪讪道:“出来的急,就没束。”
江父在旁笑道:“小烟儿这明显惦念师弟,就匆匆忙忙跑过来了,你又何必对他这么苛刻。再说了,我儿生得好,不束冠也见得了人,算不得失仪。”
江宛氏这才作罢。
江烟逃过一顿说教,便转身看向胡大夫。
胡大夫见江烟看着自己,忙起身道:“老夫刚才查看过了,商公子腿上寒气实在深重,且时日十分久远,远不是商公子这个年岁该有的。”
江烟道:“胡大夫果然是杏林高手。我师弟他中了寒冰掌,打这一掌的人练了几十年的y-in性内功。”
胡大夫摸着胡须道:“怪不得,这样深重的寒毒,会随着年岁的增长而加重,易得不易拔。轻则纠缠一生,在y-in冷天或者寒冬时发作,痛苦不堪。重则可能失去一条腿。只是现在商公子人还年轻,似乎又练过阳性的内功,还得到过良好调理,这才没有显出它的危害来。”
江烟看了一眼一旁的商宁,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任何神色。他转回目光,皱眉道:“不知道胡大夫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胡大夫捻了捻胡须,沉吟一阵道:“对方功力深厚,这样的陈年寒毒,要想完全化解,老夫也无能为力。不过老夫曾听说大梁东北边境有回阳草,据说此物回阳救逆之效极为显著,再配上阳性内功,兴许能够完全治好商公子这个病。”
江烟心头一动,道:“那胡大夫知道这回阳草更详细一些的消息吗?大梁东北边境这个地域太广了,光论城就有许多座,我想着缩小一些范围找起来也更容易一些。”
胡大夫摇了摇头,道:“老夫也只是听说,其余的都不清楚。毕竟这只是个传说,老夫能做的只是给商公子开个方子,助他慢慢拔除寒毒。”
江烟有些失望,但他一想到自家师父也没有回阳草的消息,就可见这个东西是真不好找到。他便仍是笑道:“那就有劳胡大夫了。”
胡大夫点点头,坐回桌边。他执着毛笔在纸上斟酌着写字,最后开出一张方子,交给他身边的人让其去取药。
江烟这才注意到胡大夫身边还跟着一人。那是个女孩子,年纪比商宁要大一些,梳着双丫髻,穿着医馆的衣服。她拿到方子后往前走了几步,继而脚上一顿。她飞快地瞥了江烟一眼,抿了抿嘴,然后脸上现出犹豫的神色来。
在这档口上,胡大夫刚开完方子,正在同江父江母说话,他三人都没注意到这个药童的不对,倒是江烟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隐隐意识到这女孩子似乎有话要跟自己说,并且在顾忌着不让胡大夫听见。于是他主动道:“我同你一起去拿药吧。”
他说完,就往前走了一步,却被江宛氏一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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