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很听你大哥的话。”李隶又重复了第二遍,脸上的表情也淡漠了很多。
李广穆皱起了眉。“我不敢不听。”
李隶像是不能理解,再次抬起头看了看这个曾出走多年的儿子,大概是想听一听这里面隐藏的始末与委屈。他挥了挥手,把病房里连同医务工作者在内的所有人都屏退了出去。
这还是李广穆第一次来才有的待遇。
“他用我心上人把我逼回来,又用尽手段把我们分开。”李广穆语调平淡,更像是一种任命的无奈。“我对公司的事都不懂,也没有兴趣,但是他没有给我选择。他让手下的人打我,我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起来。
“我不敢不听他的,不想再被他打了。而且,我的心上人走了,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说到这里,李广穆低下了头,难过得很真切。
在李隶的认知里,这个完全没长心眼的二儿子显然不可能也不擅长撒谎。“你大哥他舍得打你?”却还是难免质疑。
虽然知道李严修确实采取了一些手段控制了他这个亲弟弟,包括利用那个赵家的男人。但动手打,还打到躺了半个月,这就有点不合情理了。
李广穆没有多说什么,随手脱下了外套,反手把里面贴身的衣服脱了下来。
健硕的线条与喷张肌r_ou_在李隶面前一闪而过,李广穆转过了身,把自己的后背暴露在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面前。
两个多月过去了,纵然不复当初的鲜血淋漓与血r_ou_模糊,甚至青紫已经消退,但是那些疤痕还在。纵横交错,密布了整块后背。
更遑论李广穆原本肤色就偏深,可那些疤痕却依旧显眼,可见当初下手时候的力道与凶残程度。
“阿穆,你过来,坐下。”李隶近乎是扔下了自己手上的花瓶,招呼李广穆坐在他的病床边。
李广穆赤裸着上身,按照李隶的吩咐来到了他的身边并再次露出了后背的伤口。
李隶伸出手轻轻触碰到了自己儿子背上的那些伤痕,近看视觉效果无疑更加触目惊心。
李广穆不是很习惯这种亲密的触碰,下意识地往前瑟缩了一下。落到身后的李隶眼里,便以为是疼痛所致。
他那颗在商海浮沉杀伐多年,近乎早已冷却的血脉之情、慈父之心似乎在这小幅度的瑟缩里被重新唤醒。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曾和自己甘苦与共,风雨同舟多年的,喜欢浅黄色月季的美丽女人的身影。
那个叫月儿的女人,陪自己吃的苦要远多于最后几年跟在自己身边享的福。而走到生命的最后,她最放心不下的还是眼前的这个彼时呆头呆脑,天天只会坐在地上玩汽车模型的小儿子。
‘隶哥,我们的阿穆会平安长大,然后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对吗?’
昔日佳人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那是他这辈子最爱也是最亏欠的女人。李隶的指尖在距离李广穆后背疤痕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略显浑浊的眼角流下了一滴鳄鱼的眼泪。不过转瞬即逝,很快就消散于虚无。
李广穆起身把衣服重新穿上,然后站到了几步开外的位置。
“阿穆,你对启辉怎么看?”李隶再开口的时候,脸上已经收起了全部的情绪。
李广穆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以及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那个小毛头的样子。
发现只剩下模糊的一团,还是有点奇怪的,毕竟上一次见面也不过就是这两天的事情。那小屁孩,人都还没成年,就嚷嚷着要到公司里实习。李严修没有反对,像当初对李广穆一样扔在会议室的角落里任由他自行发挥。
结果发了两次言被狠狠打过两次脸之后,也学乖了,安安静静的不再装腔作势虚摆架子,谦虚好学得挺像那么回事。关键是看见自己就战战兢兢地喊二哥,看到李严修更是战兢到要抖起来。
“小屁孩,有点好玩。”也有点可爱。
李广穆对着李隶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未说出口的那句大概也被对方解读了出来。
“如果有一天,他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里,换句话说,他的未来要由你来安排,你会怎么做?”李隶认真且严肃地追问了一句。
李广穆并没有体会到这里面重如泰山的深意,以为李隶的意思是如果自己真的不在了,那个小屁孩交给他来带,他会怎么做。
“给他多放几部动画片,多买几瓶酸n_ai。心情好揉他头发,心情不好给他点钱让他自己玩。”
李广穆不擅长带孩子,不过他对李启辉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很多年前那个华丽的大厅里,对方坐在沙发上看台词逻辑混乱动画片的层面上。
再说,李启辉的母亲不是还在而且很年轻吗,应该怎么都轮不到自己来带这个小鬼吧。
李隶却笑了起来,像是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
然后从旁边随便取下了一张纸,提起笔在上面写下了一行字,递给李广穆。
李广穆接过之后,发现是a市的一个地址,好像还是一家店铺。
“阿穆,这是你二叔的地址。公司,现在的l集团,其实是昔年我与你母亲和你二叔一手创办的。只是后来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和理念的不同,他在很多年前就负气离开了。他手上的股份以及他这个人都举足轻重,只是性格有些怪异。如果你能把他请回来站在你身后,再加上我留给你的,或许可以和阿修有一争之力。”
李广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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