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这动人心魄的海市蜃楼就顷刻间烟消云散,进来的那个人先是按亮了房内明亮的电灯,然后反手就把身后的门一把关上。
突如其来的满室强光让一直藏在角落里的李广穆不受控的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赵宁便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然陌生,却眉目肖似赵宁的年轻男人。
言景一步步朝着那个角落走去,最终终于在李广穆面前半蹲了下来。
“上一次见面,你也在看清了我的面容后露出了同样失望的表情。怎么?认错一次还不过瘾,次次都要认错?”
职业使然,言景说起话来自带一种影视对白款的悦耳动听。
低沉磁性又深情款款。
李广穆却兀自低下了头。
不是赵宁。
“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惨?”言景伸出手,意图抚上李广穆的侧脸嘴角。
他是个演员,再温柔多情的台词、再亲昵无间的动作也能张口就来,伸手就做。这是李严修把他请来的原因与意图,亦是彼此默认的心知肚明。
当然,最有用的自然还是这张脸。就因为这张脸上有着与赵宁异常接近的眉眼,尤其是那如出一辙的侧脸。
李广穆在言景还没有触碰到自己的时候就猝然打开了他的手。
力道过大,无疑让言景吃了痛。
“啧,怎么这么不友好?怎么说我也是赵宁的亲弟弟,而且公认和他还是长得很有几分相似的,你就不能稍微爱屋及乌一点吗?”
李广穆抬起了头,他从来没听说过赵宁有一个弟弟,而且还是亲的。
言景再次笑了起来,像是被李广穆脸上的震惊给成功取悦到。
“用不着这么惊讶吧,你从前不是还问过我姓不姓赵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不姓赵,我姓周。”
李广穆似乎一时间接收消化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定定地看着灯光下言景脸上酷似赵宁的眉眼。
“嗯,果然眼神都温柔了很多。”半蹲在李广穆面前的言景似乎觉得这个姿势十分地费力不舒适,干脆盘起腿席地坐在了他的面前。“没事,多看几眼,我的出场费可是很高的,你不多看几眼简直亏了。”
言景再次朝李广穆受伤的嘴角伸出了手,脸上有恰到好处的心痛与不忍,深情若许。
李广穆看着言景,无尽的渴望和内心的厌恶两相拉扯,j-i,ng神折磨空前而来,瞬间让他痛苦不堪,连呼吸都难以为继。
再次把言景近在咫尺的手臂挥开,用了十成的力气。
伴随着喘息不止地一句‘滚’脱口而出,仿佛整个人被加注了无尽的酷刑。
别顶着他的脸到我眼前施舍温柔。滚开,都给我滚开。
巨大的力度让言景险些连在原地坐姿都难以维系,然后耳边就传来了那声近乎怒斥的‘滚’字。
像是终于找到了什么非常好玩的事情,言景稳住身形后就笑了起来,眼睛再次弯成一道桥,里面散着星光,眼角带出了特有的狡黠。
“这么生气干嘛,我真的是他亲弟弟。”言景在笑够了之后就瞬间收起了所有的表情,这种一秒钟变脸的功夫也不知道是性格使然还是戒不掉的职业病。
看起来实在骇人又诡异。
“虽然,他可能不怎么想承认有我这么个弟弟,当然,我也完全不想承认有他这么个哥哥。”言景看着面前的李广穆,没有怜悯没有轻蔑,更没有一丝半点的温柔爱意。“可事实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就像这张脸,以前被人认错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把对方眼眶里那双做摆设的玻璃珠子给抠下来。好在现在没有这个困扰了,相信今后就算有人提起,大概也只会说他长得像我,而不是我像他。”
言景身上一直有一种很难描述的邪气,尽管他的面容甚至称得上皎洁。
“你不像他。”李广穆喘着气喃喃自语了一句。
言景却兴致盎然了起来。“哦,是吗?那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那你敢不敢摸一摸我这张脸呢?”说着,甚至再次不怕死地去执起李广穆的右手往自己的脸上带。
李广穆直接掐上了他的脖子,眼眶里全是充血的红。
这就是李严修给他的j-i,ng神折磨,找来一张酷似赵宁的脸提醒着他目前所发生的一切,甚至想让他动摇质疑自己的感情。
“滚开。”
言景再次被他扔到了一旁的地上。
短暂地咳嗽了几声之后,真真正正被掼到了地上的言景又立马大笑出声。“我一直很好奇能让赵宁义无反顾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和一条疯狗有什么区别?”
言景站起了身,像是终于吸取了教训不再放任自己入侵到那片危险区域。
他后退了好几步。“你好意思对我发火?我才更该找你们算账才是真的。九年前,不知道你们两个傻`逼做了什么好事,害我被一条真真正正的疯狗追着咬了整整大半年。卧槽,我那时候才十七岁,等他反应过来认错人的时候我他妈都快被他咬死了,c,ao。”
原本气愤不已的情绪又在这里突然转了个弯,瞬间趋于平淡,说变脸就变脸,这个言景也实非等闲之辈。“因为刚巧那时候‘山上’倒了,赵宁失去了一切庇护,那条疯狗这才发现了自己真正的目标,按理说他应该立马掉头追过去的,但他又很奇怪地没有再去咬赵宁,这就让我很想不通了。噢,对了,那条疯狗说他叫‘石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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