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温庭孤身一人独自南下来到了陵城,这么多年下来,南越和北楚的贸易通商越来越顺利频繁,南越国的百姓都会说一些北楚话,以期更好地与北楚客人做生意,交流无碍,金银可流通,所以温庭在陵城倒没有遇到太大的困难。
温庭这是第一次来南越,之前很多关于南越国的传闻他也只是听别人说,此番来到南越最繁华的王都,自然有些看不过眼。
大街上人来人往,有人舞蛇,有人杂耍,有人卖些小玩意儿……温庭对那些在北楚也能看到的东西不是很在意,但是对于那些草药摊子兴致却是很高,不为别的,而是有些草药他居然都认不出来。
对于神医来说,还是一个从小接触各种草药,看遍各种医书的神医来说,不认识的草药简直比万两黄金还要更加吸引人。
蹲在地上仔细翻看那些草药,顺便和摊主闲聊,温庭兴致很高,以至于忽视了不远处一个男子复杂的打量目光。温庭扛着大包药草回了客栈,挑挑拣拣一番后就愉快地研制草药去了。
夜晚,本该入睡的时分,一个黑影划过夜空直奔一处大院而去。黑影正是温庭,通过这几天在大街上茶馆里听的消息,他已经对定南侯府的情况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这次正是准备亲自前往探查一番,而后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定南侯府虽然已经有些没落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底蕴还在,侯府宅院看起来就很j-i,ng致,虽然占地面积不很大,但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颇有一番韵味,与那些一夜暴富的生意人富丽堂皇的宅院比起来简直好上太多。
虽然已经是深夜时分,定南侯府却是热闹非凡,远远的就能听见大厅里传来嬉笑声。温庭趴在一处屋檐上仔细盯着大厅里觥筹交错的光景,而后有些失望,他一个人都不认识……
不过定南侯府开宴席,倒是为温庭做某些事情提供了便利,温庭笑了笑,转身朝后院而去,仔细辨认一番后,温庭锁定了一处看起来像是书房的房间。
院内灯笼两盏,光晕昏黄,只能照亮一两丈开外的地方,温庭趴在院墙上仔细看了看四周,确认周围没人后就准备跃进院子里一展身手,只是还不等他运功,就被人捂住嘴巴拖走了。
现在,温庭正看着某个失踪两年的家伙气得要疯了,当初说都不说一声就走,自己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结果现在一声不吭地又出现在自己面前,这算什么?!
顾越汝看着气鼓鼓的温庭,心里有些难受,可是想到自己当初离开药王谷的原因,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拥抱面前这人的心。
他是一个背负着太多东西的人,而且随时有可能毙命,这样的自己实在没办法敞开怀抱接受那么美好的温庭。
早知道在定南侯府的时候就不冲动一时,自己亲自上手将人拖走了,可是想想让手下上,顾越汝又觉得自己应该更不想那样的情况出现……
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可是偏偏谁都不想先开口,气氛凝滞……
温庭看着“淡定”的顾越汝,觉得有些难过,以前明明自己瞪一下眼,他就会抱着自己哄个半天的,可是现在却连话都不想对自己说……
温庭在心里低叹一声,起身走向顾越汝,顾越汝看着走向自己的温庭,心里告诉自己要离开这里,可是双脚却像是扎根了一般,动也动不了。
温庭倾身抱住男人,“师兄,不要再躲了好不好?如果你不喜欢那样,我们就像以前一样做师兄弟就好了……”
顾越汝身子一僵,心里有些发疼,从他被师父捡回药王谷,一眼看到白白胖胖糯米团子一样的温庭时,顾越汝就觉得这个人真好,他一定要很疼很疼他。
后来顾越汝成为温庭的师兄,真的是将温庭疼到骨子里,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心呵护的人居然有一天会对他做出那样的事说出那样的话……而更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内心隐隐为此高兴,一边唾弃自己的同时,顾越汝连夜离开药王谷,不能接受,他唯有辜负……
他总是以为少年的情感大概只是出于自己的呵护罢了,也许自己离开,他就可以将那些本不该出现的情感丢开,而后回到原本的道路上……
感受到顾越汝的出神,温庭抱着他轻声道:“师兄,回答我……”
顾越汝感受到耳边的暖风,有些痒痒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倾泻而出,可是他还是要压抑那些不该出现的情绪,“我们本来就是师兄弟,定南侯府的水很深,不是你可以独自去探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有事就跟下人说。”
温庭觉得这个怀抱好暖,暖得他不想放开,可是他抱着的人说出的话,却像是一盆冰水一般,泼在自己的身上,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散发出森森的冷意……
趁着温庭出神之际,顾越汝狠心将那双手掰开,大步离开了房间,独留温庭一人站在桌边。
温庭看着师兄离开的身影,觉得心里好疼,可是再疼,也不会有人来抱抱自己,跟自己说不要难过有他在。就像这两年来的每个日日夜夜,温庭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东西说变就变了呢?
作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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