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托大哈。”邱敬平笑了笑道,心里却在说,你可千万别撺掇你儿子喊我爸啊,我的小心脏不耐惊不耐吓,可没法答应。
“小邱啊,对咱们儿子的事你心底里是个什么看法?”崔世诚也不藏着掖着,直白地道。
“崔叔……大哥,这个……”邱敬平一时错愕,不知如何开口。
“我有个做钢材生意的朋友,”崔世诚突然莫明其妙地扯起闲话来,“他有个儿子,从小就不受管束,胡作非为,他为了那宝贝独苗可说是到处救火,心神交瘁。有段时间却突然正常起来了,把他给高兴得要死,但知道实情后,却是气得翻白眼,恨不能打死他。”
“哦?什么原因?”邱敬平好奇地问。
“也不知道是什么孽缘,他那儿子爱上个交警,死活要和人家粘在一起,可人家交警根本不理他,嫌他太公子哥。为了讨人家欢心,他硬是改了性,说话行事跟换了个人似的,以前什么脾性我们这些朋友都是看在眼里的,但后来改变得让我们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朋友见儿子越来越靠谱了,便想着慢慢把公司的生意交给儿子打理,那小子脑子挺灵活,上手挺快,有段时间我那朋友可说是满脸春风,j-i,ng神气十足,直到他儿子跟他摊牌。”崔世诚停了下来,叹了口气。
“后来呢?”邱敬平追问道。
“我那朋友当然不同意,于是父子翻脸了,见对儿子威逼利诱都行不通后,便掐断了儿子的经济命脉。那小子在家里饱受高压,人家交警对他的印象又没一丝改观,可能是太压抑了,一次喝醉了飙车,飞进了曹娥江,死了。”
“你那朋友也是个死脑筋,交警是多好的职业呀,干嘛要木奉打鸳鸯,难不成非得要找个门当户对做生意的。”邱敬平感慨地道。
“问题不在交警那个职业,而在交警那个性别。”崔世诚转头对他道。
“大哥是说跟我们儿子……男的?”邱敬平这才明白问题的症结所在,“你那朋友现在怎么样?”
“垮了,”崔世诚唉叹道,“彻底垮了,生意无心经营垮了,身体也垮了,老婆跟他天天吵天天哭,后来疯了,自己现在是坐轮椅了,老得不成样子。以前虽说儿子不听话,时常干些不靠谱的事,但人没了却是什么希望都没了。”
“这倒也是啊,”邱敬平嘴里跟着感慨,心里在说,别拿这些来吓我,我好歹不是碍着你们的面子,睁只眼闭只眼了么,“没想到世上像我儿子这样的也不是孤例。”
“小邱啊,”崔世诚的手在方向盘上轻轻拍了拍道,“这世上吧,人心是最难揣测的,人性也都是天注定的,有些事根本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我们几个平时玩得好的朋友私下分析,他儿子应该属于那种找到了自以为真爱却修不成正果的,遗憾终生。为什么选择飙车,那孩子可能是以为出了交通事故,最后给他处理后事的说不定就是自己深爱的人。”
“不管爱人家爱得多深多真,总不能强迫别人跟他自己一样另类吧。”听了崔世诚的话,邱敬平有些唏嘘地道。
“说起这事的后续来,小邱你还真会觉得造化弄人呢,保证你会想不到。”崔世诚苦笑道。
“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厂里有个多年的老主顾,他儿子的一个同学后来跟那交警走到一起了。”
“是么。”邱敬平不以为然,心里道,总不能因为你朋友的儿子因他而死就非得要人家打单身到老啊,结婚成家不是很正常么,再说了,人家不是对你朋友的儿子不感冒么。
“我那老主顾儿子的同学是个男生,听说还是个武林高手,身手相当好,”崔世诚自言自语地道,“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他,请他来给厂里保安上上课该多好。”
“啊?!”邱敬平一听那交警最后竟然找的还是男生,顿时石化了,这他妈什么世道啊,儿子那样的人怎么遍地都是的感觉。
“我说小邱啊,你知识丰富,我想问你一下,你认为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什么?”崔世诚突然问道。
“大哥说笑了,我一个乡下农民山野村夫哪来什么知识丰富,”邱敬平嘴角咧了咧,“人生最重要的应该是亲情吧。大哥,你认为呢?”
“我觉得是活在当下。”
“活在当下?”邱敬平不解。
“珍惜眼下生活,别心存贪念,强求不来的东西只有空惹烦恼,与其强求不得,不如放下执念。老庄思想中的无为而治是很有道理的,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有它特定的法度,哪怕是感觉不符合大自然规律的,其实仍是在维系着自身的法度在发展。”
“都要是像那们那样的人,这世上不就乱了套么。”邱敬平当然知道崔世诚所指是什么。
“你呢?”崔世诚问道。
“我?”邱敬平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是不是跟阿洋东旭一类的人?”
“当然不是。”邱敬平赶紧摇头道,心里有点忿忿然,这老头咋能这么问话呢。
“喏,这不就没事么,”崔世诚笑道,“人都是单独的一个个体,造物主怎么会把人造成一个模子呢,人有喜欢吃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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