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唱山歌谁来和?
我的山歌会爬坡,
唱得野兔蹦出窝;
我的山歌会趟河,
唱得锦鲤翻绿波;
我的山歌风中过,
唤出云彩红似火;
我的山歌雨中落,
开出鲜花结出果。
胸中山歌一箩箩,
唱出人间喜事多。
这人是谁呀?怎么这么乐呵呢。歌的韵律崔东旭是知道的,正宗的当地山歌调,最有名的地方就是庆源市下辖的双桥县清溪乡。因为清溪唱得最出名,那些山歌的调名就叫清溪调,只是随着电影电视的普及,乡下娱乐也多了起来,以前经常组织的山歌比赛再也没有搞过了,现在很少有人在唱,尤其是年轻的后一代,都学着港台流行曲,嫌弃本地山歌土气。
有歌声说明附近就有人在,崔东旭心里一安,循着歌声探眼看去,在离自己不超百米远的地方有个穿着白上衣的人边走边唱,神情甚是惬意,瞧着年纪也蛮年青。那人走得从容自若唱得自我陶醉,边走边用手顺溜着一路摸着桑叶,一看就知道是当地人。
崔东旭望过去时正巧那人也往这边看过来,崔东旭连忙招手示意,那人也抬手挥了挥,微微一笑。虽是浅浅一笑,却是摄人心魄,崔东旭和那人隔着几垄桑园,但崔东旭一下子被那笑给迷住了,半晌回不过神来。天呐,怎么会有人笑得这么美呢!
回过神后,崔东旭再去看那人时,那人却是渐行渐远,崔东旭见状连忙哎哎哎地往前追了过去,没料到自己用跑的都没那人走得快,前面那人在自己的视线里慢慢成了隐隐约约一个白影子。
好不容易见到个活物,崔东旭哪肯放过,拚了命的在后面追着,眼睛只顾追随着前面那点白影,在一个岔道口“叭”的一声跟旁边一田塍走过来的人相撞上了,两人都翻倒在地。
“唉哟……,”被崔东旭撞翻的人从地上坐了起来,“我说小伙子,火急火燎这是去哪啊?赶着上飞机还是坐火箭啊。”
“啊……,”崔东旭见自己撞翻的竟然是一白胡子白发的老头,赶紧咕碌爬起来伸手把老头扶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跑得太急了。”
“这么着急是去相亲么?”老头被撞了也不生气,笑着问道。
“不是不是,”崔东旭再抬眼往前看时,那点白影早也不知踪迹了,“大爷,你知道刚才唱山歌的人去哪了么?”
“唱山歌的?”老头一抬寿眉,“哪来什么唱山歌的,这附近就我一人呀。”
“不会吧,我刚刚还看见他呢,大爷刚才没听见歌声么。”崔东旭很是纳闷,要说你老耳聋眼花,这听我说话听得倒也清得很。
“说我耳背么?我耳朵一点都不背,苍蝇飞过都能听得见声。”老头看穿了崔东旭的心思,“小伙子,你找的人是谁啊?”
“谁?”崔东旭一愕,连个长相都没瞧太清楚鬼知道是谁,哦,对了,不管那人是谁,眼前有个人在就行,“大爷,请问这是哪呀?”
“这是桑园啊,”老头很客气地道,“瞧你不是本地人,是从哪来的呀?”
“我从庆源城区来的,”崔东旭一头黑线,谁还瞧不出这是桑园啊,“您老人家知道怎么出去么?”
“出去?出哪去?进来了就出不了。”老头笑呵呵地道。
“出……出不去?”崔东旭一惊,这老人家说起话来神叨叨的,怕是哪家走丢了的老年痴呆,不就一个桑园么,怎么进来就出不了,难不成我要在这啃一辈子的桑叶,我又不是蚕。心里又一想,怎么瞧这老人家都不像犯糊涂的人啊,j-i,ng神矍烁,鹤发童颜,瞧着挺有智慧的一个老者怎么说起话来云山雾罩的。
“出去干什么,在这多好啊,”老头拍了拍崔东旭的背,“既然喜欢这里的景,就留下来吧。”
“您老来这干什么啊,采桑叶么?”谁说我喜欢这里的景啊,我不是连怎么来的都不知道么。算了,这老人家肯定是老糊涂了,跟他也说不清,既然他是当地人,总有法子出去的,跟在他身后应该没错。
“不是,我是来算命的。”老头说的话更是稀奇古怪。
“算命?!”崔东旭彻底无语。要算命不说在大街上摆个摊,至少也得去个热闹点的地方吧,跑这桑园来算什么命。
“小伙子,我给你算一卦怎么样?”老头笑道,又强调了一句,“免费,不要钱的。”
“不值钱的命多不好啊,您老就给我算算吧,要多少我给你就是。”反正还要靠他走出去呢,他爱怎么逗就逗吧。
“哈……,”一听崔东旭这话,那老头大声笑了起来,“好好好,我就送你四句话,你听好了。”
“嗯。”崔东旭点了点头。
老头看着崔东旭,念了四句诗:
东方日出照山丘,
陌上旭阳景依旧。
情到深处淡如水,
抱朴如初君无求。
一听这乡下老头竟然会吟诗,崔东旭不觉有些意外,便仔细咀嚼起来。
崔东旭那边刚想问问老头四句话是什么意思时,耳这边突然一声气愤填膺响似炸雷的声音响起:“姐……,姓崔的那老东西真不要脸,今天我可算抓着现行了。”
被那炸雷似的声响给惊醒,崔东旭这才明白,原来刚才躺在床上看书看睡着了,做了个梦。院子里传来的声音是她二姨沈爱萍,肯定又是来家里向老妈大抱不平的。
脑海里还残留了些梦中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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