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温易从林空知怀里跳下来,跑远了些,就开始有模有样地扎起马步来,林空知给他规范了一下动作,一边又忍不住叮嘱:“累了就给我说,别强撑着,这种东西急不来,要循序渐进。”
温易点点头,神色很是认真。
林空知摸摸下巴,或许这小孩儿真的要与常人不太一样吧,有时候他都觉得看不透这小家伙,可有时候又通透的不行。
林空知走进屋里寻了一本古籍看着,这古籍是他前日借的,守阁的老头是个老无赖,借个书还要讹人,也就林空知去他不敢讹。
这本书记载着历代江湖门派的兴衰与密辛,当然,也包括他最想了解的幽冥血石。
他向来做事认真,一看书就一头扎进去忘了时间了,待他觉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
他往门外一看,温易竟然还在扎马步,那两条小细腿都开始打颤了,可他还是不屈不挠地扎着,半步都没挪过,林空知心里又开始泛起细小的心疼的情绪,让他忍不住把人打横抱给抱回了屋子里。
“给你说了这东西急不来,要循序渐进,你就是不听?你这样伤着肌r_ou_,站都站不稳,明天还要怎么练?”林空知语气里带着少有的愠怒,可是手上一点也没闲着,又是给温易喂水,又是取了浸了凉水的布巾给他擦脸。
温易知道自己可能真的惹他生气了,他拽拽林空知的衣袖:“我,我知道了,你别生气……”
林空知抬眸看着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终于还是将埋怨的语气放温柔了些:“不是生气……”那究竟是什么?林空知觉得有点抓狂,他默默叹了口气,大概是自己上辈子欠了这小祖宗的……
林空知替他捏着腿,心里有些乱,因为他刚刚了解了一点关于幽冥血石的属性,极y-in煞之物,凡接触过多者皆会被它伤及根本,甚至会损失功力,折损阳寿。
他才不过十岁的身体啊,里边怎么就藏了这么个东西呢?
温易见他渐渐紧蹙的眉头,忍不住上前按了按他的眉心:“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以后都听你的话……”
林空知握着他的手,一想起他现在已是无父无母,更是天地间孑然一身,他就忍不住心里泛疼:“就是不想你再受苦。”
温易笑了,只是一种淡淡的笑,他把林空知的脑袋给抱了个满怀:“我会长大,就能吃更多的苦了,到时候你就不用担心了。”
林空知拍拍他的背:“嗯。”
今日是各个门系的半决赛,徐亦风和樊子期率先比完,他们转头就分别去看应莫离和沈余衣的比赛去了。
徐亦风一到应莫离的武斗台下,旁边的女弟子就已经快要昏厥了,应莫离这边台子下面的人本来就多,他一来,几乎所有的人都去看应莫离的比赛了。
“小离子!快点打!打完我们一块去看点点的比赛!”
应莫离一抖焕月,上面的紫缨飒然而动,枪尖所指之处尽是凌厉的罡风,他本来就没把这场比赛放在心上,结果这个人偏偏要过来!他暗暗骂了一声白痴,然后□□脱手,直指对方脖颈,那人被迫无奈之下转攻为守,他一改之前的慵懒,一套枪法被他耍出了一派浩然正气,铿锵顿挫之意,再加上受过林空知的指导,手下毫不留情,杀机毕现的打法让对方一下没了信心,分分钟落败。
台下的尖叫声和欢呼声已经快要震破徐亦风的耳膜了,他捂了捂耳朵,对应莫离打了个手势,应莫离会意,脚下乾坤,一套身法让他灵活而迅速地摆脱了还想追赶他的人群,与徐亦风会面,并且一道去了若水峰。
樊子期不动声色地远远地站在一旁,视线落进沈余衣所在的武斗台上,沈余衣是一个无论对方是弱是强都会拼尽全力的人,甚至在人前人后都很谦和有礼,所以就算被他打败的人看着他都生不起气来。
但是,可别看沈余衣这般谦和,动起手来那可毫不含糊,就连小师父都差点吃过他的亏。
沈余衣的余念与旁人的鞭子不同,他的鞭子通体由玄铁打造,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倒钩和尖刺,甩动起来就如同甩铁链子一样,动用内力还可控制长短,倒钩和尖刺在不用的时候都会收起来,沈余衣一般都把余念绕腰带上,跟一圈银链子一样,看起来倒是蛮好看的。
布满了倒钩和尖刺的余念杀气太重,所以沈余衣在这种比赛的时候都不把它们放出来,要不然这余念在他的手里可以说是一招毙命的杀器。
沈余衣天赋实在是太高,有些出其不意的杀招都是他在一次又一次的实战中突然想到的,正如现在,他蓄意步步靠近对方,正准备直取对方面门的时候,对方下意识往后躲,但是余念又出乎他意料地往前伸长了一寸,并且朝着他脑后绕去,死死缠住了他的脖子。
巧妙利用对方的认识误差和惯性,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如果这是杀器余念,此人早已毙命。
樊子期倚在树上,鼓掌叫好。
沈余衣听见了他的声音,蓦然一惊,匆匆走了个形式后赶忙掠上了樊子期所在的树上,还不忘朝后看看有没有人跟上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沈余衣脸上有点红,刚比赛完,衣襟有些松,里面抖落出来樊子期送的平安结,莹白的珠玉在他胸前晃荡着。
“刚刚。”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沈余衣真是无时不刻关心着他的伤。
“好着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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