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了晏姑娘的名字,自然是姑娘的东西。”
“我喜欢这句诗!喜欢你夸我漂亮——不过只半句也太小气了!哼,若有下次,便还叫你题字,咯咯咯,写到你词穷,再想不出这等诗句去夸别的女子!”晏冉秋波横向夏清涵。
夏清涵只觉得晏冉这姑娘出来一趟倒是减了十岁,除了眉眼身量,那口气任性,活脱脱的就是等人哄。夏清涵仔细打量晏冉,觉得这稚气未脱的大龄小姑娘颇有意思,唇边便忍耐不住的漾起一抹笑来。
笑完了,摇摇头,夏清涵重归正题:“不知道晏姑娘要画什么?”
晏冉神色一顿,似乎才想这是比赛,不骄不躁的把画收好,出乎意料的干脆道:“我不通笔墨,这一局便算你赢了!你提要求吧。”说完后,眼珠狐疑的在夏清涵身上转了一转,忽又似笑非笑的补上一句:“只要夏宗主不是想赶我走,我都应你!”
于是那句“你我之间赌约作罢”的话便生生的梗在了夏清涵的喉咙里。按照最初的约定,这赌约若是作罢了就等同下了逐客令……夏清涵看看晏冉,看看桌上茶点,最后把视线移向窗外,神色平静,微微叹气,“我暂且没什么要求……”
“那便先记下来!”晏冉含笑瞥了夏清涵一眼,想一想,又从怀里摸出之前巧取豪夺来的草蚂蚱,放到夏清涵手心里“我不占你便宜,喏,你送我画,我送你这个,礼尚往来。”
“蚂蚱。”夏清涵望着掌心编织j-i,ng细的小物件,不禁莞尔一笑。
吃好喝好,添置妥当后,二人赶驴提j-i的回到紫竹林里。也不知夏清涵作的那幅画有何魔性,素来以给人添堵为乐,一刻不曾消停的晏冉得了那画,竟然转了性子,说要同夏清涵学学竹心小筑清心静气的法门。
夏清涵愕然许久,甚为欢喜的应了晏冉。她师门凋敝,半个弟子也没,时日久了不免寂寞,得了个要学本事的徒弟,自然爱惜的紧,不知从那儿翻出了师祖批阅过的道家善本给晏冉,讲经论道。只可惜师父虽然当的称职,徒弟却打开始只想寻个由头安家落户蹭吃蹭喝……道家典籍没听两天,便露了本性,翻脸不认人,称自己从未没想过要跟夏清涵学做道姑。
这也就罢了,让夏清涵哭笑不得的是,晏冉似乎觉得给夏清涵做两天徒弟太没面子,一心要找回来,便反过来蛊惑夏清涵,叫夏清涵跟自己走。日日在她耳边叨叨自己的好,直把自己夸的天花乱坠,顶顶的好。
后来见夏清涵老僧入定一般不为所动,恨恨一阵,这番心思便也淡了下来。林中虽清静,但也烦闷,没过半月,晏冉便没了影子。
想来终是走了。
自师父去后,竹心小筑少有这样的热闹了,往后……往后怕也没有了。夏清涵心底隐有一丝失落,暗叹了一口气,例行晨练做完后,转到后院拾j-i蛋。j-i是走马镇的j-i,蛋是给那人加餐的蛋……她不怎么吃荤,这j-i蛋也就没了用武之地。只能孵了,夏清涵有些惆怅的想,顺便还看了一眼隔壁的驴兄,自打把那驴兄请回竹心小筑后,好吃好喝供奉,也不劳作,眼瞅着壮硕了不少。
一个人,一如既往。
转眼深秋将过,数一数,日南至。
冬至了啊。往年这时候师父都会给夏清涵做水饺,循着旧例,夏清涵用青菜萝卜冬菇盘馅,包了十来个下水去煮。那白皮饺子方沾水,夏清涵便听到屋外传来一阵细碎的银铃声。
叮咛铛铛,由远及近,来者轻车熟路便寻到夏清涵的所在。
推开门,那人便没好气的埋怨道:“好端端的你折腾阵图做甚么!你这巴掌大点的地方,还怕贼人偷抢吗?害得我好找!差点又给困到那片鬼林子里!”
夏清涵转身,那人果然是晏冉。
☆、第 10 章
也不管有理没理,晏冉冲夏清涵撒完气,心情平复一二。
夏清涵见状体贴的倒茶给晏冉润喉,埋怨了这些时候,可别坏了嗓子。见晏冉咕咚喝下,夏清涵这才想起锅里的饺子……捞起来一看,果然全军覆没,全煮烂了。
晏冉瞧见扑哧笑了出来:“你煮的是什么?”
“饺子……吧。”夏清涵不确定这些还能不能叫饺子,也许叫饺子汤更合适?
“饺子?”晏冉拿筷子夹起一小块稀烂的面皮,“这卖相跟路边的也差太远了吧。”
夏清涵没计较罪魁祸首的风凉话,叹口气:“我再煮吧。”
很自然的煮了两份。
“这回的才像话。”饺子上桌后,晏冉也不顾主人,头个先吃,一连吃下几个,才终于道:“味道也不错。”
夏清涵只笑笑。
“我一连去了三个月,你就不问问我去何处又作何事吗?”
“不知晏姑娘去做什么了?”
“哼,你这道姑好生死板,一个劲姑姑、娘娘的叫,烦死人!我告诉过你我的名字!”
“……晏冉。”
“这还差不多,”晏冉转嗔为喜,晃晃手上的银铃铛,“我这三个月啊,做了不少事,赢了一辆金马车、还收拾了几个小贼~嘻嘻,你想先听哪件?”
“金马车吧。”
“咯咯咯,自称儒候的夏侯渊你知道不?”见夏清涵微微一怔,晏冉略微扫兴的撇撇嘴,“算了,你足不出户,能知道什么。我说与你听就是。”
“夏侯渊也算是你们正道里的一号人物,功夫不差,还喜欢附庸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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