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的郡守能做到我这么憋屈,史上头一个,仰天长叹!
等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有人带着一小队人从城防营出来,蓬头垢面的,仔细观察那身已经发腻的军服才认出这是统领的衣服,当下不迟疑便冲到前面拦住了马。
骑马的人也是惊了一下,骂道:“哪个瓜皮拦老子的马。”
“你是姑臧统领吗?”我也是吓了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问。
“是老子。”他半抱着马脖子斜着眼看我,想了想又说:“告状下午来。”说完又要走。
“我是姑臧郡守。”我掏出鱼符官印给他看。
他仔细看了一眼,嘟囔了一句:“怎么派了这么个弱j-i来,还带着一和尚。”
我气的想把他从马上掀下来,但看了一眼想了想刚来此地还需他帮忙又捏着拳头忍了下去。
“你来了正好,把你郡衙的人都带走,莫再吃老子粮食。”说完骑着马又要走。
“郡衙破败成那个样子,你就这么让我走。”我杵在他面前,气的指着他鼻子。
“那是你的窝又不是我的。”他话一出口,他后面的兵都笑了。
气的我一跺脚,却没想到正好弹起一块石头砸到马身上,马受惊猛的一踢腿,宋叔反应灵敏一把提起我衣领往后一拉,他却直接摔下马,但好在他反应快,没受伤,从地上爬起来边骂着你个龟儿子边冲过来想掐我脖子,宋叔稳稳的挡在我前面,他气的无可奈何直骂:“你是不是个瓜皮。”他身后那群兵痞也是被惊了一跳后看着快打起来了,边说着劝架的话边在一边看热闹。
“这是咋滴了,咋打起来……”一个带着圆形小帽,脸圆圆的长着一张笑脸的中年男子一路跑过来拉着那个野人,“俺听说俺们郡守来了,在哪呢哪呢。”说完又殷切的看着我,对我说:“是不是你。”
看着他的星星眼,我点了点头,那野人也回道:“就是这个瓜皮。”都没来得及瞪那野人,他却乐得一个蹦跳,我看的有些惊,那野人也捂面忍不了,转头又很凶的对我说:“你个瓜皮带着你的人赶快走。”
那个笑脸的中年男子拉着我走到一边悄悄对我说:“俺是郡衙的师爷高宝宝,上个月礼部发文说是会新派郡守上任,俺们都还以为又跟以前一样不出几日调令就会收回,却没想到你真的来了。”看着他双手交握在一起放在胸前一脸兴奋的看着我,终还是拍了拍他肩膀说声:“让你们久等了。”“不久等不久等。”
说完又指着那野人对我说:“那是咱们当地统领魏铮,人是极好的,郡衙破败实在是府银不够,再加上上任郡守的事,大家人心惶惶,就都围到城防营了,不过现在大人你来了,自然也是要将郡衙修起来的。”
正在谈话间,魏铮已重新上马带人离去,走时对高宝宝说:“高师爷,把你们郡守安顿好,别又把哪的马给惊了。”说完之后,故意的让马刨起一片黄土,呛的我鼻子眼睛疼。
站在门口说话也不好,高师爷引我们进了军营,来到了单独为郡衙辟出来的一块地方,立了三个帐篷就是办公的地方。和众人打过招呼,介绍完自己及宋叔,慧可后就随着师爷来到他的帐篷。
☆、第十四章 旧事
一进帐篷我就将我的疑问问出了口:“为什么郡衙只有这几人,衙役也没有。”
“方郡守死的那天户簿官邓悯恩也不见了,过了没几天老衙役高金虎和刘玉卿也被人毒死在郡衙里,郡衙内人心惶惶,剩下的几个衙役们也就不干了,还有……”他停顿了下抬头看了看我,
我看他眼里有几分忐忑,揉了揉额头让他继续说:“户簿官邓悯恩消失时库银也被盗了,虽然朝廷下了追缴令,但至今没有任何发现,现在除了维护郡内事务以外,郡衙没有一铜板。”他说完就拿着总账簿走过来交给了我。
我打开账簿翻看完,忍不住要仰天长啸了,这密密麻麻的赤子这是要死的节奏吗,揉了揉眉头说道:“张师爷,现在可有住宿的地方,带我的人去休息下。”“有的有的,我现在带他们过去。”
拿着账簿坐到椅子上,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赤子,更觉压力巨大,昨天观察城内,也是破败居多,百姓也是衣衫褴褛,城里也是一片萧瑟,姑臧境内也是一片枯砂,能种地能放牧的地区也只占整个姑臧境内的三分之一不到。
“大人,您的随行人员已安排好了。”高师爷进来行了个礼说道。
“辛苦你了。”我招招手让他过来,说道:“坐吧。”
他坐下来,我打开账簿忍着崩溃问他:“现在库银账面数为多少。”
“呃……现在赤字七十五万零八百四十七两白银。”
“为什么这么多。”
“被盗走的库银是一百零七万零四两白银,库银被盗后,整个姑臧春耕农牧训兵驻防等都受到了严重影响,西戎几次进犯,虽有魏铮勉力支撑但整个城防系统都受到严重损伤,后护国大将军来尔马城督查库银被盗事件,虽然当时一无所获,但护国大将军回金陵后军部发放了五十万两白银,这部分钱维护完整个姑臧城防工事之后就基本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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