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觉得我没有在说真心话,那不就说明你已经大约知道我的真心话是什么了吗?”
“……”
“既然这样,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了。”哈兰眨了眨眼睛,“你明白的。”
“只想要确认。”罗伊认输地说。
哈兰往前一步,吻上他的双唇。
“我就在这里,你想要怎么确认都可以。”
他的嘴唇冰凉,上面有雪的味道。甜美纯洁。
几乎下意识地,罗伊凶狠地吻着他。哈兰感到他的手托住了自己的后脑,接着背部就重重地撞上了树干。他发出一声□□,想要推开罗伊一些,可是手臂都冻僵了,一点也推不动那具强大的身躯。或许本来也推不动。罗伊把他压在树上,胯部顶着他,右腿撬开他的膝盖伸进他的双腿之间,抵在他身后的枝干上。
被完全掌控,哈兰感到兴奋而无助。
他从未品尝过这样苦涩而绝望的吻。
像是荒野中独自行走的亡命徒,在凋零之际找到了水源。像是重伤的士兵,在跃向死亡之前,仍要用沾血的唇触碰爱人的脸。
像是冥魂之拥,带着他走向炼狱的门。
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呼吸在冷空气里交织蒸腾成白色的雾。
时间从未显得如此宝贵易逝。湍急的水流、指缝间的细沙、向四空散s,he的花火,甚至比那些还要脆弱、快速。罗伊感到难以体悟的焦虑与害怕攫住了他。是因为钻地机的时限吗?他们在悬崖上待得太久了吗?或是因为那些被大脑压抑进潜意识里的、因此而总是被忽视的其他?但当强烈的快感紧裹住他的时候,思绪又遵从着身体的yù_wàng,与其一同浸 y- in 到那欢愉中去了。
与他紧贴在一起的这个人,他又明白吗,那些快要被忽视的担忧与恐惧?为什么时间流逝得如此之快?为什么他感到心急如焚?他也正被同样困扰着、又不自觉地将它们抛之脑后吗?
或许吧。因为他同样焦灼,没有一丝抗拒。哈兰双手撑着身后的雪地,打开右腿,向前抬高。他的脚尖触碰到罗伊的膝盖,然后用脚背覆上他的大腿内侧,摩挲那里坚实的肌理,接着往上滑。
罗伊感到血脉偾张。
他总是明白的。所以承受着更多苦痛。
冻得僵硬的四肢,奔腾的热血赋予它们温暖。在这样的冰天雪地,汗水也从背上、膝弯处流下来,沿着腰肢、腿根,淌进雪堆里。
光裸的脊背无意间贴上冰冷的雪的时候,哈兰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罗伊立刻把他抱了起来。
炽热的雪片飞舞,挑逗缄默的夜。雪床在他们的身下,晶莹连绵。
一阵阵奔涌而上的快感,心脏快要撞破胸腔。冰与火的交融,只感到雪花都在燃烧,渗入肌肤,滚热发烫,只渴求更专横的占有与更猛烈的侵袭。他们结为一体,雪水和□□,灵与r_ou_与心。银白的月光沿着峭壁直流飞泻,透过枝叶,在雪地上投下闪烁的光斑,拼织成一张不规则的网,将他们网住。
然后坠落。
夜空被交叉的枝干分割成无数晃动的碎片。轻微的一声,又是不知道哪里的积雪掉了下来。冰亮轻盈,在地上留下小小的一堆。
yù_wàng的洪流冲刷着灵魂,如呼吸般没有停顿与犹豫,将身体献给疯狂。
然后升腾,流逝。
“哈兰。”
快感攀至顶峰。
“嗯。”
他们正一同燃烧。
“你在,”罗伊亲吻着哈兰的耳垂,说,“我无所畏惧。”
①奥格瑞玛:位于卡利姆多的主城,领袖为兽人。而黑暗之门的出口位于诅咒之地,在东部王国大陆的南端,与卡利姆多大陆中间隔着海洋。
☆、第四十八章
自从联盟和部落的军队进了外域,中立的沙塔斯城一下子变得拥挤了。法术屏障的范围被扩大了数里,只为将队伍尽数纳入保护范围内,可是仍有不少士兵驻扎在了屏障之外。整座主城就像被注入了一股沸水,物品的需求量陡然增大。有人寻获商机为此东奔西走,忙得焦头烂额,也有人心生厌恶,对一切有关艾泽拉斯人的事情唯恐避之不及,就像面对突然前来投奔的关系僵硬的远亲。
占星者之台比奥尔多高地略低一些,但从那上面往下看仍能将中央城区尽收眼底。奥森站在升降梯一旁的平台上,眺望着远处炊烟袅袅的兵营。藏青的暮色拥抱暖黄的街灯,晚风吹得草木沙沙作响,也吹散一些酒意。他重新变得清醒了,感官恢复敏锐。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奥森向旁边踱了一步,为梅根茜尔德让出一些空间。他原本站立的地方是两丛修剪过的魔草间的空隙,现在他们一起站在这里。梅根茜尔德向同样的方向远眺,望向他本来在看的风景。
她身上缭绕着淡淡的酒味,声音也透出一股酩酊之意。
几个小时前他们被队长叫出来喝酒,本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因此也就稀里糊涂地来了。没想到是五个小队的人聚在一起喝,包下了占星者之台上最大的一间酒馆。人多分外热闹,到后来还玩起了游戏,输的人罚酒。结果现在一群人喝得烂醉如泥,奥森被浓烈的酒味和浑浊的空气搅得头晕,只得逃了出来。
他猜到自己出来后不久,梅根茜尔德也会出来。此刻趁她专注地望向远方之时,他偷觑着她的脸颊。那上面泛起了粉嫩的红晕,饱满的双唇也是鲜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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