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楚盯着他的眼睛,发现他是很认真地在生气。
“……”裴楚给他倒了一杯水,“凌云峰的这个项目肯定不简单,最好能够尽快查到项目的具体内容。如果有保密级别的话,还需要确认这个项目是不是在政府的保护伞下面,要是的话可能就棘手了。”
巫赫皱着眉,凑过来把嘴唇贴在裴楚眼角的泪痣上,轻轻地吮吸之后沿着脸颊往下,用力地咬住了裴楚的嘴唇。
“我要气疯了……”巫赫含糊地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裴楚之前在说什么,“我想把这间卧室炸掉,最好连同蓝野霖一起……”
裴楚按着巫赫的后脑勺,入侵了他的大脑。巫赫很快地敞开自己的意识,任由裴楚去疏导那些炸药般的情绪,似乎有些委屈,紧紧地搂着他,手臂压得他的背脊有些疼。
“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你抱着的可是真人呢,”裴楚主动亲了他几下,“这件事情你还是别管了,我来查吧。”
巫赫摇头,神色非常认真,直视着裴楚的眼睛说:“从那天你带我做检查遇到他开始,我就有一种非常讨厌的感觉,怎么说,就像对于觊觎自己配偶的人,雄性动物都会有天生的直觉一样。”
裴楚和他对视了好几秒。
“如果周六之前你的检查结果能够全y-in性,这些事情就都交给你了,”裴楚揉了揉他的头发,“反正我也要去做特聘了,乐得清闲。”
巫赫道:“正要说你特聘的这个事,他们所图不会小,凌云峰的项目内容查出来之后可以考虑跟政府联手,这样就可以把他们完全按死。”
裴楚把电脑合上不让他再费神,巫赫只好去卧室里看书。到了傍晚时分,好不容易放晴了两天的j市突然又下起了鹅毛大雪,黄昏的天空y-in沉沉,厚云压境,隔着厚厚的落地窗玻璃都能清晰的听到外面的风声,从顶楼放眼望去,j市如同沉睡在灰白色里的巨兽,连呼吸都几乎要被雪覆盖起来。
客厅里的裴楚一边洗碗,一边听着电视机里在放的暴风雪红色预警,气象台提醒居民们尽量避免出门,并取消了这几天所有来往j市的航班。他唤了一声巫赫,没有人应,心跳瞬间漏了两拍,手也顾不上擦地凭着直觉冲到了卧室,看到巫赫在阳台上抽烟,激烈跳动地心跳才一点点地回落下来。
“过来帮我洗碗,”裴楚说,“下次不许拿我的烟了,你现在不能抽。”
巫赫应了一声,没有动。裴楚皱起眉,也走到阳台上。阳台的侧门开了一点点,寒风吹得他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
巫赫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声音有些哑,看着外面的大雪说:“这么大的雪已经好久没看见过了……总觉得好像记忆里有过类似的情景一样。”
裴楚愣了一下,s-hi漉漉地手拨开他的刘海,摸了摸他被风吹得冰冷的额头:“不舒服么?”
巫赫短暂的沉默了一会,突然道:“老师,我想去看她。”
裴楚停下动作,看向他的眼睛。巫赫的神色并没有他的话那样果断,目光很快便移开,看向外面的大雪。裴楚甚至都没有用念力去感受,直接甩了甩手上的水,道:“那就换衣服出门吧。”
巫赫用力地抱住他说谢谢,裴楚拍了拍他,去卧室擦干了手。
外面的温度是零下七度,因为下暴雪的原因路况非常差,车开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医院被封锁了起来,大门紧闭,连停车场都没有开放,巫赫给巫景打了电话,等了二十多分钟才有人把门打开,让他们开进了住院部的区域。
医院外一片漆黑,只有住院部灯火通明。巫景亲自下楼接了他们,仅仅半个月没有见,这个五十出头的男人已经憔悴苍老好多,永远一丝不苟的两鬓甚至出现了白发,额间几道深深的川,看到巫赫后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握了有一分钟才松开。
“景叔……”
“你没事就好,”他说,“你没事就好。”
三人直接上到住院部的顶楼,一路上看到不少医务人员来来往往,到了顶楼反而人影都不见。巫景一边带着他们往深处走,一边道:“你妈的情况一直不太好。有异能的人不敢接触她,因为裴老师提到的催眠体至今没能够检测出来,不能确定冒然接触会不会造成脑部变异或者诱发超脑症;其余没有异能的医生也接触不了她,她觉醒得太突然,不会控制自己的念力,而且她太强大了,一般人只要走进去就会受到攻击。我们只能通过隔离墙跟她交流,等她情况稳定的时候才敢让护士与她接触。目前已经有三个护士被她所伤。”
巫赫没说话,就这么听着。裴楚又问了几个比较常规的问题,巫景一一答了,然后停在了被特制玻璃层层隔开的特殊监护室外面。
裴楚转过头去,看见暖黄色的灯光里坐了一个消瘦的女人。巫母穿着白色的病号服,怀里抱着什么东西,安静地靠在病床边上。因为低头的缘故她的长发垂下来,挡住了半个脸颊,只露出了颜色极淡的嘴唇和消瘦的下巴,那张苍白的嘴唇在轻轻地动着,似乎在自言自语着什么。
巫赫一直走到隔离玻璃前,把手贴在了玻璃上,安静地看了一会。
一边的巫景道:“要跟夫人说几句话吗?”
巫赫没回答,不知道是在犹豫还是在思索。
“她这几天一直挺想见你的,提到了你好几次……”
巫赫垂下眼睛,在特殊监护室外面的长椅里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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