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斐和喜气洋洋地拎着钥匙,往楼梯上蹿,还不忘招呼安康道:“姨她爱干净得很,这自留间不会太脏。你先在客厅坐会,我上去收拾一下,你再上来。”
安康闻言赶忙摇头,也几步追了上去:“不用不用。”
郑斐和跑的更得劲儿了,可能是安康这段时间身体比较虚弱,愣是在楼梯上没追上郑斐和,刚到4楼,就被郑斐和一把关在了门外,碰了一鼻子灰。
妇人这会儿端着簸箕进来,不知道刚刚淘洗了什么,看着这两人相处的模式有点摸不着头脑,多盯了几眼,又拿了什么东西转身出去了。
安康被盯得有些慌,没敢往栏杆处站,又往401的门口贴了贴。
好巧不巧,郑斐和咳嗽着从里面打开了门。
安康一头就撞到了郑斐和的胸膛,把郑大少爷撞得肋条一疼,吸了口凉气,又继续咳来咳去的。
安康站稳脚之后,看着郑斐和摸着喉咙的手和稍微有些泛红的眼角,有些瞠目结舌:“你这是怎么了?”
郑斐和喉咙口正痒着,想挠又挠不到,想回答安康,一开口全是咳嗽。
安康从门口探头看了一眼,正对着天窗的位置,有不少细小的尘埃在空中飞舞,再往里,床上的两床被子正摊开来,显得有些凌乱。他还想往里面走,就被郑斐和一把薅住了。
“别进去,里面灰大。休息一会等灰都落地了再进去吧。”被灰尘弄得够呛的郑大少爷开了尊口。
“没事,你可能是有些过敏。我平时做惯了这些事,都没什么不良反应的。只有我现在进去把天窗开个小缝,再把床铺收拾了,待会再进去才不会呛人。”
郑斐和不是头一次听见安康说这么多话,但是却是第一次听见安康只冲着自己说这么多话,还温温柔柔、善解人意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觉得像是有人在他心底铲了一把,然后有个嫩芽顶开了土层,倔强地冒出了尖。
他心想:完蛋了,我恋爱了。
安康看了眼郑大少爷一边捂嘴咳嗽,一边拉着自己靠在门边喘气,眼神还□□裸的种在自己身上,意识到了点其他的什么,别过眼睛,小幅度地扭了扭被拉住的手腕。
郑斐和这才醒神,松了手,在心里找了各种理由,直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好不容易被松开的安康看见了郑斐和脸上稀奇古怪的表情,没多问,一个迈步跨进去,就把门关上了,又走到天窗旁边研究了一会,才开了窗。通气的窗子打开了,安康也就松了一口气,回到床边抖开了两床被子。
之前看郑斐和的反应那么大,他还有些担心这被子是不是有些潮或者有点霉了,结果完全不是,被子轻轻一抖还能闻到阳光的气味,没他想得那么陈旧。在柜子里寻摸到的被罩和床单也是新崭崭的,估摸着郑斐和的少爷病作祟了,有点粉尘过敏。
这点小事放到安康手里,他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完了。
被关在门外的郑斐和走到栏杆边,又咳嗽了一会儿,才算缓过来了。平复下来的时候,正赶上安康开门出来。
安康看着郑斐和转身,下意识把门拉上了。这里面的灰且飞着呢,眼前的郑大少爷刚才还咳得泪眼涟涟。
两人站着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郑斐和先开的口:“你想坐缆车吗?我带你去坐缆车。”这山上只有缆车这个项目他是真正爱玩的,而且缆车是悬空两人座!
安康听到最后一句几乎是肯定的语气,也没多挣扎,这个人的执着在这些天他体会过不止一次了,很是有感触,被磨得几乎没了脾气,想着待会体验完了缆车提醒他一句隔壁李叔的事,于是应到:“好。”
两人就这么出了小院,上了山,结果刚走到乘坐缆车的地,老远就看见门口摆着一个木头板子,上面写“维修中”。
安康有些近视,很轻,没有配镜,正眯眼仔细看。
郑斐和的脸已经拉的老长了:这山上他看得上的只有缆车这一个项目了,偏偏还不开放!
一直落后郑斐和半步的安康才看清内容,从侧面转头一看,正好看到刚才还自顾自聊得开心的郑大少爷上翘的嘴角一下都拉平了,有些好笑,但没吱声,他有些好奇这大少爷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郑斐和偷偷在心底吸了一大口气,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扭身就准备下山。
安康这会看着气成河豚的某人一步一跺的样子,岔开话题问道:“那边那一片向日葵是阿姨的吗?可以采吗?我会炒瓜子。”
这个时候能说不知道吗?那必须不能啊。
于是,郑大少爷梗着脖子点了点头:“可以。”管他行不行,先采了再说。天塌下来,他自己顶锅。
安康听着郑斐和中气不足的声音,有点怀疑,但回头看着郑斐和坚定的目光,想着一两朵应该不妨事,走到花田边,再向郑斐和确认了一遍,见对方又点了点头,才掐了花往回走。
看着安康似乎不太在意缆车这回事,郑斐和脸上难看的颜色这下才淡化不少。
安康已经摸准了郑斐和的脉。遇见这位大少爷,凡事都得顺毛摸,又给他递了个台阶,提醒他道:“时间不早了。刚才那个阿姨说让你记得告诉李叔留门,要不我们现在下去?”
郑斐和腰杆挺直了,脸上难看的色彩也都飞走了,积极地点了点头,忙把话题扯远:“对啊对啊,我差点都忘了。我们下去吧。”
安康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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