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橘衣疑惑地看向她,总算觉察到了她的神色有点不对。
“怎么了?”
詹沐刚才已经下定了决心,奈何话到嘴边才发现有多难启齿。
她想起胡明达推荐高羽给她时曾经隐晦地提出过别沾染这个女孩的要求,要是当时她能跟胡明达开诚布公,告诉他在此之前,那女孩已经被她潜了,那一切是不是就都不一样了?
白橘衣替高羽牵桥搭线时,是不是也对自己存着几分不信任?
谁让自己上辈子那么渣,没有给白橘衣足够的安全感。
时光不能倒流,她错过了上辈子,也错过了一开始就坦白的机会,现在越是不说,越是拖着,以后便越说不清楚。
“刚才跟我们搭话的那个女人叫顾佳飞,是星光娱乐董事长的太子女,也是公司的总经理。”詹沐的语速有点快,就是怕自己万一停下来后再没有勇气开口,“她这人没什么脑子,又爱玩男明星,还以此为荣到处炫耀。”
白橘衣只觉得莫名其妙,不明白詹沐为什么突然跟她介绍起这么个人来。
詹沐接着说:“大家都是搞影视业的,同一个圈子,难免交际应酬,所以有一段时间,我跟她还有其他一些不知所谓的纨绔子弟混在一起,于是……难免会做出些荒唐的事情。”
詹沐边说边注意白橘衣的表情,但发现对方只是安静地听她说话,脸色沉静如水,根本看不出喜怒。
“其实这种事情……”白橘衣终于开口了,语气也很平静,“你不说我也知道,生意场上总免不了虚与委蛇,更不用说你们涉足娱乐圈的。”
她表现得这么深明大义,詹沐顿时觉得脖子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卡住,接下来的话真的难以出口。
“我其实有件事一直很想问清楚白老师。”詹沐吞了口唾液,艰难地开口,“当初《丹青》视镜的时候,胡公子向我推荐高羽进剧组,他说是受朋友之托,他说的那个朋友,是你吗?”
白橘衣微微笑道:“是我。那时候小羽郁郁不得志,连广告和宣传活动的通告都没有,再这样下去,公司对她彻底失望,有可能不再管她,等合同期到就自动解约,所以我就想着帮她一把。”
白橘衣说的话都在詹沐的预料之中,她也需要这样慢慢引出自己想要说的话。
“那白老师是不是特意交代了胡公子,让我别打高羽的主意?”
白橘衣看着詹沐,笑了一下。
“对啊,詹少fēng_liú倜傥,小羽又貌美如花,我有那样的担心不多余吧?”
语气里明显带着调侃的味道,白橘衣的眼睛微微弯了起来,满是笑意。
她只看到了詹沐如何对高羽不待见,却一直不知道这不待见的背后藏着什么样的原因。
詹沐觉得呼吸沉重,因为心脏仿若被千斤巨石压着,难受得将近窒息。
那双乌漆的杏眸清澈纯净,没有一丝y-in悒,正专注地看着她,甚至带着明快的笑意。
白橘衣对她从来没有过怀疑。
即使上辈子自己伤她伤得那么深,她也愿意一次次地给她机会,全心全意地信任她。
“其实……”詹沐觉得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连多发一个音都困难,她实在没有办法再说下去,她害怕看到白橘衣失望伤心的表情。
白橘衣疑惑地看着她问:“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关于小羽的?”
詹沐这回算是骑虎难下了,再难开口,也要开口。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白橘衣的手,担心她一旦把事情都说清楚后,白橘衣便会立刻转身离开,让她再也抓不住。
只是想想都叫人惶恐。
白橘衣也不催促,安静地和她并肩走着,前方不远处就是画室,路灯将“依样画葫芦”的牌匾染得昏黄温暖,白橘衣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微笑。
詹沐也注意到了两人已经走到家门前,她索性什么都不说了,要说就等进屋后再说。
才把门打开,一条黑影便扑了过来。
“喵。”
白橘衣张开双臂,及时地将扑过来的大雄抱住。
詹沐伸手摸了摸猫脑袋,然后把门关好。
白橘衣去看了看大雄的盘子,发现猫粮没有了,难怪小家伙那么黏人,原来是向她讨吃的。
她在盘子里添了点猫粮,又把大雄还没喝完的水倒掉,换上新鲜的,这才走回卧室。
才刚进门,身体就被门后闪出来的一道人影牢牢压住了,手腕被用力抓着按在墙上,嘴唇被一抹温软堵上,霸道地夺去她的呼吸。
白橘衣也不反抗,顺从地任凭詹沐对她又舔又啃,直到彼此都呼吸不畅时才倏然分开。
白橘衣舔了舔唇角,忍不住笑道:“明天我的嘴就成腊肠嘴了。”
詹沐却笑不出来。
她猛地把白橘衣搂进怀里,牢牢锁紧。
“其实在胡明达推荐高羽进剧组之前,我已经跟高羽见过一次面了。”这话说出来时,詹沐明显感到怀中人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
于是她把她抱得更紧了,唯恐她突然跑掉。
“那晚是顾佳飞的生日,我们几个平日里玩得好的都来替她庆生,那晚也不知道她发什么神经,塞了一条房门钥匙给我,说要给我一份神秘礼物。”
话说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白橘衣何等聪明,根本不需要把所有事情都说穿。
“你拿了钥匙,房间里面是高羽。”白橘衣的声音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带上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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