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很快找到了超市,把车停在路边,魏明胥吩咐陈家男:“车上润滑剂用光了,你去超市里买一点,品牌找laura要,再买点纸巾把你的鼻涕擦干净。”
陈家男唯唯诺诺下车买东西,魏明胥掸了掸方才被压得有点皱的西装,开口问道:“刘叔,你觉得怎么样。”
司机略微沉默了一下,说:“样貌上不输方先生和杜先生,心思应该比较单纯,但是比方先生和杜先生都更需要先生您。”
方先生和杜先生是魏明胥这两年长期包养过的两个情人,一个是演员,一个是主持人。魏明胥听了司机的话,单方面地认为他们二人本来就属于层次比较高的人群,跟自己也不过是寻求事业上更上一层楼的可能,不像陈家男,完全等待自己解救他脱离苦海。
但是听话地买了一大盒润滑剂,擦过鼻涕的脸上还挂着纸巾屑也顾不得收拾干净就急匆匆朝停车的地方跑过来的陈家男,显然并不是魏明胥理解的那种需要。
陈家男的确需要魏明胥救他脱离苦海,但命运同样在冥冥之中指点他,找到魏明胥,然后由魏明胥带他找到真正的自己。
后半段路魏明胥没有再折腾陈家男,也没有再说话,平平稳稳到了金玉堂。金玉堂是中式建筑,外边看着小桥流水,内里进去才是真正的销金窟,陈家男跟在魏明胥后边,生怕自己给丢在这儿了。
金玉堂在室内培植起的松竹兰菊一片接一片,把正厅隔出几个散台,看着别致幽静,但整个金玉堂里,哗啦啦涌动的全都是交融的钱和权,一股糜烂的气氛。
白锦艺正在门口迎他,见他带着人也没有多问,直接上了楼。白锦艺一边拾阶而上一边说,这次给他约的是她小姑姑那边的人,魏明胥猜测白锦艺的小姑姑在她家分量应该不轻,但是白家掌权说话的又都是白锦艺的父亲,想不出他的小姑姑扮演着什么角色。
魏明胥来迟了些,客人已经在里边坐着了,但魏明胥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十分钟才到他们约好的时间。里边七七八八坐了些人,魏明胥只看了一眼就猜出了谁是说了算的那个——房间里娱乐设施齐全,除了来谈事的,还有他们各自带来的伴,只有靠边的小沙发上坐了一个同魏明胥年纪差不多的男性,正眯着眼睛按着太阳x,ue。
他径直朝着那人走过去,礼貌地伸出手,颔首道:“抱歉,刚从公司过来,有些迟到了。衡润集团,魏明胥。”
那人站起来,和魏明胥握了一下手,道:“银辉新能源,薛旷,幸会。”
新能源是近几年的热门行业,十个做实业的,七八个都要在新能源产业上鼓捣两下,银辉属于行业尖端,产品研发强,市场做得也很好,业内传言银辉背后有政府级别的扶持,但是谁也没当回事,毕竟新能源本来就是国家重点项目。
此刻见到薛旷,魏明胥的脑筋突然转了起来,将以前的传言联系起来,如果薛旷是银辉的掌舵人,那传言极有可能为真,上头那个姓薛的虽然高升后不再分管能源部门,但之前能源部门一直牢牢把在他的手里,两个儿子更是拿捏着燃气命脉。银辉的规模对他们而言是真正的九牛一毛,值钱的不过是行业的前景而已。
魏明胥把心思按下去,领着陈家男落座,按照以往,陈家男此类角色是不会进入主宾们的视野的,带人来的目的也并非享受,像出席宴会要佩戴合适的腕表,女宾要整套的金贵首饰一样,陈家男对魏明胥而言,是个漂亮摆件,带出门为自己增色而已。
但是薛旷不一样,他含笑看了眼陈家男,向魏明胥询问道:“魏总还没介绍,这位是?”
魏明胥微微楞了一下,很快笑着回答:“陈家男。”他微微地、很小幅度地朝陈家男那边偏了一下头,说:“怕金玉堂的招待用着不合心意,特地带了一个赏心悦目的,用着也得心应手。”
虽然陈家男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听魏明胥说带自己来就是做个服务生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失落。不过陈家男在金盛练就的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并没有退步,他立刻机敏地起身给桌上的人端茶倒水。陈家男能感觉到薛旷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他,然后他听见薛旷笑着说:“锦艺没见魏总几面,却总是提起魏总,这样看来魏总果然桃花多。”
白锦艺娇俏地笑了一声,撒娇道:“哥怎么这样笑我,显得我嘴很碎。”
魏明胥不置可否,已经这个年纪,与其说结婚是寻觅到了真爱,不如说是找到了合适的助力,他跟白锦艺都心照不宣,薛旷却要来多嘴。
谁知道薛旷紧接着说:“不过魏总养人确实有一套,不如……”陈家男倒了一圈茶水,现在正往自己位置上走,余光瞥见薛旷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齿尖,像吸血的狼:“不如让我带回去学学,也好不落魏总下风?”
魏明胥有点恼怒,他只要不沾银辉的相关行业,也着实不太能用得上白锦艺家的线,说到底他是贪心罢了,但是为了自己并不十分必要的渴求,去做出让出自己情人这种十分有损尊严的事情,这买卖有点划不来。
魏明胥沉默地看着薛旷,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陈家男突然觉得冷嗖嗖的。薛旷也没有说话,两个人沉默地拉锯。整个饭桌上的人都安静下来,不言不语地观看阎王打架的戏码。
白锦艺适时地出来打圆场,说:“好啦好啦,知道你们两个都魅力无穷,刚一见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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