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溺,你在发抖。”
“我没有。”
攥着安溺如同攥着小动物,顾隐则低头在安溺耳畔吸气。
“你在害怕。”
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表情,安溺没办法维持微笑,小区里跑过几个躲雨的老人,他扭过头,不想被邻居看到他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的样子。
“我没有。”
“你在逃避我。”
“我没有。”
“你还记着那天晚上的事情。”
“我没有!”
“你有。”
“顾隐则,”不再扭头而是正视步步紧逼的顾隐则则,安溺一拳眼前揍到那张好看的脸上。“我说了没有。”
第42章 溺于隐藏多时的秘密中
被打了顾隐则也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并不意外一向温柔平和的安溺会作出如此举动,只是把蕴含多时的愤怒拨开。
“太轻了。”
“轻?什么意思?”
“打得不够重……安溺,你根本没用力。”
“我哪里没用力!”顾隐则的脸颊微微肿起,嘴角都流血破皮了,冷静下来直视自己造的后果,安溺觉得打人的自己疯了,说他打太轻的顾隐则也疯了,“都流血了!还不用力,你不痛吗?!”
换成以前的他,顾隐则哪怕磕到都得难过半天,现在竟然自己动手把人打伤,虽说是顾隐则先撩拨他的错,但先使用暴力的是他,还没控制住打得这么重,盯着顾隐则嘴角的血痕,他忍耐因为觉得顾隐则肯定很痛而产生的共感。
“那你呢。”没有回答安溺的问题,顾隐则反问。
“我?”
“你痛吗。”
“我能有哪里痛。”
“当然是,”对准安溺的心脏,顾隐则指上去,开出致命的一枪。
“这里。”
知己知彼,一击毙命。
轻轻的一点,隔着浅表肌肤的跳动搅得世界天旋地转,安溺失血过多几乎不省人事,跌跌撞撞摇摇晃晃仍然是没有失去重心,伤口已经结痂,他可以用狰狞的黑红色死痂当作伪装平静面对。
退后两步躲避指尖的热度顺便捡起伞,安溺强硬的想将伞塞到顾隐则手里。
“别淋雨,打我的伞回去吧。”
“别转移话题,”向前两步拉近两人的距离,顾隐则微不可闻的叹气,“觉得痛苦就多打两拳打重一些,这样躲着,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多打两拳打重一些?原来顾隐则是想被他打啊,为什么?想从他这里得到同等的伤害好让心里好过?
安溺觉得好笑,就算顾隐则对他做出不可原谅的事情,他也不可能使用同等的力气去伤害顾隐则。哪怕现在顾隐则主动要求甚至激将他,他也不可能下手,刚刚是他没意识到顾隐则的意图过激冲动,但血是顾隐则流的,伤在他心上,所以扯平。
之前的事永远都不可能扯平。
“我没有躲你。”
“既然没有躲我,就跟我回去。”
“回去哪里?你家?”
“我们需要谈谈。”
“去你家就算了,当我在躲你吧,我没异议。”
被顾隐则瞧不起觉得只会逃避不像个男人安溺也认了,要他再跟顾隐则有牵连是不可能的。
“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
“不讨厌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回去?”顾隐则眯起眼,严肃地告诉眼前一直避重就轻的男人,“安溺,我想和你谈谈。”
谈谈?有什么好谈,安溺摆摆手,“你忘记我们俩的那些新闻了?跟你回去我是想上几天的八卦头条?”
提到八卦头条,安溺猛的想起他现在和顾隐则在一起,说不定就有人在哪个角落拿镜头对着他们俩,弯下腰像准备偷米的老鼠一样用顾隐则的躯体当掩护谨慎四顾,他放下心来。雨很大,估计没人守在小区附近。
“不会被拍的。”
得知安溺回上海后顾隐则便联系家里的关系把跟安溺以及准备蹲守在安溺家附近的八卦记者清理得一干二净,所以宋知梦来找安溺都没有出新闻,然而安溺并不知道这些。
“谁知道会不会被拍?”
“我说不会就不会。”
“……上次停车场的照片你忘了?总之我现在也算代表国家比赛的职业棋手,和你们娱乐圈有太多关系影响不好。我想平静的生活,不想每天都有八卦记者跟着。”
顾隐则还想说什么,一声沙哑的嚎叫划破天际,尖锐的要把耳膜喊破。
“啊啊啊啊啊顾隐则你在干嘛!”
宋知梦的人影都没出现,声音先冲进顾隐则和安溺中间。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下,他以每秒三百米的生死极速拉着即使狂奔也发型不乱保持古典美男形象的的周终从小区花园附近赶到安溺身边。
“顾隐则你怎么在这里?你想干嘛!”
见到麻烦至极的家伙,顾隐则嘁了声,不顾质问冒雨离开。安溺本想让顾隐则带伞或者干脆等雨停再走,碍于宋知梦与周终探究怀疑的眼神,没敢说出口。
三个人各怀心事沉默着回到安溺家,没等另外两人开口,安溺主动解释道,“我刚才忘记你们俩就自己先回了家,本来准备打电话告诉你们俩我已经回家让你们俩别找我直接到我家来,结果发现手机掉了,所以没能及时和你们联……”
“停!”收起伞,宋知梦做出停止的手势,“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只想知道顾隐则怎么在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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