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其后面的男子身高比他竟还要高出一些,穿浅灰色的道服,面容寻常没有什么特色,只是同样眉目冷厉,器宇不凡。
那只率先飞出的小仙鹤在扑扇着翅膀在空中盘旋了一周,后落在了打头的白衣男子肩上,优雅地拾掇着自己的羽毛。
这灵鸟……
世传每一代玄阳宗宗主都会有一只自己的守山仙鹤,因见鹤如见宗主本人,所以又叫传令仙鹤。
传令仙鹤似鹤而非鹤,乃世间罕有的顶级灵兽,自主人继承宗主之位时生,于主人陨落之日亡,因此世间只有一只,于寻常人而言简直比一般仙君本人还要不得见。
但现在,这传说中的罕见灵兽就老老实实地依附于白衣道长的身上。
到底还是在凌州境内,谁人不知道他们身上所着的正是凌州第一大宗玄阳宗的道服,又有谁人不知,为首的那个正是此地的一界之主,仙君白清元呢?
自这二人现身之际,酒楼依旧人来人往,客似云来,只是原本略为嘈杂的氛围徒然变得安静了许多。
这源于九州之人对力量的崇拜和尊敬。亲眼见到一界之主,人们只敢悄悄打量,生怕一不小心就惊扰了仙君。
照夜御兽被迎出来的小二引走妥善照顾,得知清元仙君亲自驾临,醉霄楼的掌柜亲自出来迎接。
清元仙君并不急着进去,反而负手而立,问他身后面容普通的道长道:“你知道这酒楼为什么叫醉霄楼吗?”
“弟子不知。”他身后的小道士恭敬回答。
这道长虽面貌平凡却神色杳杳,目似点漆,虽身着玄阳宗三代弟子的道服,修为却犹如汪洋大海般蓬勃广阔,深不可测。
有不动声色试探这位跟在清元仙君身后的小道士修为的人具是一惊,内心不由一阵翻江倒海!
最近坊间盛传清元仙君与一魔界妖孽厮混在一处,那妖孽乃是引动雷劫造成天怒的不祥之子,可仙君却置若罔闻,不仅将他安置在玄阳宫中,更引他进浮屠塔,叫这妖孽接触凌州至宝,使得仙气弥散,宝物不现。
可如今看来,这位跟在仙君身边的道士面目普通,全然不是那传闻当中的祸水容颜。更重要的是这位道长周身正气凛然,稍微一探便知其所怀乃是玄阳宗最纯正的道法,更不似传说中的魔君在世。
如此境界,不会一文不名。
可见坊间传闻并不能尽信。
现如今令人更加在意的是,若一个小道士尚有如此境界,那清元仙君岂不是……?
没有任何人敢试探凌州界主的修为境界。
众人心思电转之间,只见清元仙君一甩衣袖,道:“我猜是‘一醉凌云上九霄,箜篌玉碎凭栏眺’的意思”。他说着,忽然仰头,对着楼上窗口处正演奏箜篌的女子展颜一笑,问掌柜道:“不知二楼可还有空座?若有小间则最好了。”
那一边弹奏箜篌、一边悄然向下窥视清元仙君真容的女修骤然羞红了脸,默默打量仙君的众修士中响起几道起哄的声音,只有跟在清元仙君身后的道长却是眉头一抽,又迅速不着痕迹地归于寻常。
“有有有。”掌柜忙道。仙君前来用膳,没有也得有。
于是清元仙君便带着他门下弟子,被一路引进了二楼的包间。
清元仙君又一甩袖,坐下后当先点了一样醉霄楼的特色八宝鸭,随即殷勤地问他身边的道长:“看看你有什么想吃的?”
那道长起初并不坐,还是在仙君的坚持下才面前撩起衣袍坐在他的身侧,此刻也是毕恭毕敬,只道:“师叔祖说了算。”
仙君又问停在他肩头的鸟:“吱吱有什么想吃的?”
“吱吱!”
于是清元仙君大手一挥,将这酒楼的每一样灵食都点了一份。
掌柜心下震惊却不敢怠慢,当即便退了出去,令后厨做准备。
包间的门关上,自此阻隔了外界探究的视线。
那眉目平凡普通的道士一摆手便布下一道结界。
白清元看着近在咫尺、再熟悉不过的原属于自己容颜,面无表情地问:“她很美吗?”
“什么?”装扮成清元仙君的顾言之难受地抻了个懒腰。
要做一个举止得体温文儒雅的仙君实在是太难了!他全身上下扭了扭,又扭了扭,只觉得板了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整个人都僵硬了!
却原来是自打方才开始,顾言之便易容成了白清元,白清元则扮作了一名普通的玄阳宗三代弟子。
这是坐马车的时候顾言之的提议。
理由还挺充分的——现在外面盛传清元仙君被祸水所缠,若只有他一人扮成玄阳宗的弟子跟随着清元仙君,难免会引人猜忌,路人又不是傻子,谁都能猜到他是易了容。
毕竟世人皆知顾琰峥只有金丹期修为,这点但凡是修为比他高的人,一探便知,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
但如果叫一个修为纯正深厚的道长跟在“清元仙君”身边,则就不会再引人怀疑。
事实证明顾言之的想法还真没错。
虽然无论是他自己还是白清元心里都清楚得很,这种提议不过是他玩心又起的恶趣味而已。
顾言之仍觉得有趣,掏出面镜子仔细端详着镜中自己的容颜。
将对方一系列的动作看在眼中,白清元不肯放过刚才的话题:“方才那名弹箜篌的女子,她很美吗?”
镜中的俊俏公子忽然扬起了一抹笑,有些轻浮,有些邪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在真正的清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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