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晨迅速将手腕的伤口堵上了伤者的嘴。
喂他喝血?悠悠盯着宋清晨还处在兽化状态的脸。
大约那血的味道并不好,那人被迫吞咽时,挣扎扑腾了几下子,然则涣散的瞳孔却渐渐地又恢复了聚焦,瞪着宋清晨,目露惊恐之色。
也只是片刻之间,悠悠发现那人腹部的出血处停止了飙血。惊奇得瞪大了双眼。
“你你你……”得到救赎的人发出结结巴巴的声音,“你是……”
悠悠心道糟糕,将宋清晨拉起来,轻声对她说,“快把牙收起来。”随即蹲下对那人说道:“你、你听好了,你刚刚掉下来被树杈挡了一下,应该没事,我为你叫了救护车,待会儿去医院接受检查。”
话一说完,起身拉着宋清晨就跑。
伞也收了起来,逆风撑伞跑不快。
两人冒雨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了家门口,才停下来。
悠悠撑着膝盖大声咳嗽。
“悠悠。”宋清晨给她拍着背。
“你傻呀……”悠悠站起来,凶巴巴地,两个人的头发都被雨水打s-hi了,水滴顺着发丝流到脸上,她也顾不上,揪住宋清晨的衣领,“你怎么能这样暴露自己呢?万一他和……”
“没事。先进去吧。”宋清晨安抚她,抬手在她头顶抚摸几下。
悠悠想了想,事已至此,愁也没用了。
两个人开门进去。
今天杨阿姨请假,郑丽端着杯子,陪老人家坐沙发里看电视,见了她们两个落汤j-i,奇道:“下雨了?怎么没带伞么?”
悠悠尴尬地举了举手里s-hi哒哒的伞:“带了的。”
“带了伞还淋成这样?”外婆也发话了,“两个人难道是小傻子?”
“我不是小傻子。”悠悠抗议,“我们只是,突然想要雨中漫步一下。嗯。”
“你还玩这些?那以后还是别上晚自习了。”郑丽不满,放下茶杯,"在家学习挺好。"
"不啊妈妈。"悠悠看一眼宋清晨,"今天小测验我们都考得很好,高兴嘛,然后,雨也不大。我以后保证不敢了,求你!求你求你!"双手合十。
"别多说了,先去洗澡吧。"郑丽一脸嫌弃,"着凉了我先打死你。"
悠悠和宋清晨双双答应了一声,往房间走。
外婆在后边说:"都淋到了,谁先洗?一起洗算了。"
悠悠身形一僵,回头道:"我先洗,她可以回自己家洗。"
宋清晨也赶忙说:"对,我回家洗。先送她回来而已。"
郑丽看看外婆,略带嗔怪。
悠悠洗澡期间一直都在想方才发生的事。
洗完澡出来,老妈熬了一锅姜汤,招呼她过去喝。
悠悠捧在手心里,暖了暖,外婆已经要去睡了,还关爱着小宋:“让小宋也过来喝点儿,看她淋得那样。”
“待会儿她还来呢,待会儿喝就好。”悠悠说。
老太太坚持:“待会儿冷了。”
悠悠便拿手机给宋清晨拨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又打了一遍,依然如此。
“她应该还在洗澡。”悠悠皱皱眉。
“给她送去吧。”老太太担心,“我看这孩子脸色一直不好,可别晕在家里还没人知道。”
悠悠本来想说外婆思虑太过,但是想了想,今天宋清晨放了血,搞不好还真的会晕。
这样一想,二话不说端着保温杯开门过去了。
“妈,您怎么回事啊。”郑丽见悠悠一阵风似的去了,回头和郑外婆说道,“又让她和小宋一起洗澡,又让她给送汤,她头发都还没吹呢,你疼小宋我没意见,但自己家的孩子您就不疼了么?”
“我看她们都是自己的孩子。”老人含笑,“你也是我孩子。”
“去您的。”
悠悠到了宋清晨家附近,隐约听到悠扬的琴声。
先不惊动,在门外驻足听了会儿。
《floe》。听音色是钢琴。
悠悠悄悄推门进去。
靠落地窗的那边,放着一架钢琴,宋清晨坐在那里。
悠悠觉得仿佛踩在云端,抱着杯子深一脚浅一脚走过去,轻轻落座在她的身边。
弹完之后,小吸血鬼将放在上方的酒杯端下来,轻轻饮了一口。这才转头看着郑悠悠,脸上有一个浅淡的笑,好像在说,你来啦。
四目相对之间,悠悠的小心肝抖了一下。
奇怪的情绪荡漾开来。
悠悠觉得不能让这种感觉发酵,立即高声说话来打破它:“我也很喜欢这首曲子的。”
“是吗。”宋清晨问,“它可不年轻了。”
“我比较喜欢老歌。”悠悠眨眨眼。
“这是一首,有故事的曲子。”宋清晨再将酒端过来喝了一口,垂着睫看她。
“是的哇。”悠悠点头点头,“而且我觉得有点悲伤的。单看那一段对话。那个男的要把花买下来,女生不卖,说植物们是提供氧气的。男的就说,我不会把花搬走,我只是买下来,然后把花留下来,送给你。”
宋清晨带着点笑意望着她。
“挺凄艳的,我觉…”悠悠说着说着,视线又与她对上了,语速越来越慢,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开始肆意疯长,快要撑破心口从胸膛的皮肤爆炸开来。
她迅速地站起来。
宋清晨微愣:“怎么了?”
“那个!”悠悠抓抓头发,“我们去写作业吧。”
宋清晨失笑:“好啊。”
“你家怎么会多出一架钢琴啊。”走在路上,悠悠问。
“爱丽丝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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