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见时间仿佛静止,顾与杰的呼吸喷在他颈间,温热潮s-hi。顾与杰的碎发痒痒的蹭着他的耳朵,痒痒的。而他听见自己的心跳,突突的在耳膜里躁动。
黎莫帮他把吉他取下来,放进包里。顾与杰还沉浸在顺利完成演出的喜悦里,猝不及防的,撞上一个一个白色的声影。
是那个女孩。
“啊……对不起……”顾与杰有点窘。“啊……你是刚刚拉小提琴的那个……”
女孩朝他莞尔一笑。“是我。我叫任清秋。”
“小提琴拉的真好。”顾与杰挠挠头。
“谢谢。萨拉萨蒂的《流浪者之歌》,很高兴你能喜欢。”
女孩白净的脸上不施粉黛,从容优雅,仿佛一朵盛放的山茶花。男孩干净挺拔,青涩得像是刚刚初熟的果实,害羞地笑着。
黎莫站在一边,上一秒还沉浸在喜悦里,下一秒却不知从何处涌上一股酸涩的情绪。他把吉他放在一边,没有惊动他们,独自走出了后台。
礼堂之外,晚风清凉。香樟的香气清冽,撑开蓬松的树叶在头顶沙沙作响。黎莫在走在晚风里,数着树与树的罅隙里看到的星星。心里难以名状的情绪像气球一样膨胀开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好像突然间回到一个月多前的自己,沉默,冷清的自己,却突然有带不太习惯了。他恍然间发现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他和顾与杰,已经认识了一个多月。他用十七年养成的习惯,长成的坚硬的外壳,顾与杰仅花了一个月就将它打的稀碎。
因此情绪又莫名的过度到生气,他也不知道他生气什么,但他就是生气,没由来的生气,好像他被欺骗了,骗了一个多月。脑海里无端回响起顾与杰的声音。我还有很多未开口的爱,忽然间都变得苍白,我看到你眼里的海,此刻和我心中的一样澎湃……
夜空璀璨,星光细碎,无数恒星以恒古的姿态俯视着大地。黎莫仰望夜空,却看到漫天都是顾与杰的脸。
顾与杰撒泼耍赖,装疯卖傻,顾与杰眯着眼睛笑,顾与杰小声对他说些什么,顾与杰送他刚摘的小花,顾与杰抱着吉他唱歌给他听。
顾与杰的眼睛像夜空一样深邃,顾与杰的眼睛像恒星一样明亮。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顾与杰。
妈的,黎莫想。完球了。老子喜欢上他了。
“你躲在这儿干什么?我找你找了好久!”顾与杰焦急的声音突然响起。
“没什么。”他轻轻甩开顾与杰的手。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没资格吃的醋,最酸。
先动情的人,最惨。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累……写文一点都不好玩哭唧唧
第12章 第 12 章
艺术节结束后,顾与杰也算是在整个学校都小小的火了一把,接连一个星期尾巴都恨不得翘到天上去。每次顾与杰被一群小迷妹围在中间,黎莫就忍不住心里发酸,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快步走开把顾与杰和他的小迷妹甩在身后。顾与杰就会匆匆和她们道别然后追上黎莫。那群小迷妹大概要恨死自己了,黎莫想着,又忍不住的沉浸在这种酸甜的情绪里。
“现在可以……”黎莫话没说完就被顾与杰一把捂住了嘴巴,一矮身躲在了一小丛矮灌木后面。
在他们蹲下的后一秒,保安大叔手电筒的光扫过他们头顶。黎莫大气不敢喘一口,被顾与杰牢牢地捂住嘴,第一次知道他的力气竟然这么大。耳畔的呼吸清晰可闻。
灌木在风里沙沙作响,保安大叔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黎莫掰开顾与杰的手,靠着顾与杰的那只耳朵已经红得发烫。
危险。太危险了。一个永远没有安全感的人,一个永远不被人爱的人,这样去爱什么都危险。
现在果然应该回宿舍好好睡觉。
这么想着,顾与杰却已经在一边用几块砖头码好了踮脚的台阶,转头对黎莫:“你先,我殿后。”
黎莫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踩着砖头爬上了围墙。
这个星期放假的时候,黎莫一如既往在家看着闲书,顾与杰突然打电话过来。
“大哥大哥。”
听到这个称呼,黎莫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又想干嘛?”
“落日派对这周三在沐源有演出。”
落日派对是顾与杰非常喜欢的一个台湾摇滚乐队,这次大陆的巡演地点居然有沐源这种三线小城市。乐队到家门口演出,千载难逢的机会,岂有不去的道理?
“所以呢?”
“所以一定要去啊。”
“周三上课啊……”
“那就翘课去。”
“……那关我什么事?”
“嘿嘿,我一不小心买了两张票。”
“……你确定你是不小心买的?”
“嘿嘿。大哥,小鸭梨,小莫莫……”
“停停停!好好说话!”
“是!和我一起去吧,拜托你了!请完成我这个孩子一点可怜的愿望吧!”
“……”
演出在晚上。顾与杰用他的花言巧语买通了班长逃了晚自习,又说服舍友帮他们把他们在被子里塞了几件衣服,伪装成有人在睡觉的样子,两人偷偷潜伏在草丛里,喂了半个小时的蚊子,才终于逮到机会跑出去。
围墙不算矮,但对于黎莫和顾与杰两个一米八以上的大男生还不算难以逾越的高度。他一个飞跳轻巧地落在草地上,还没来得及看清身边的环境,突然一个黑影笼罩下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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