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学海见两位公子和关亦博等人相处融洽,也就识趣地没有说关亦博的坏话。
只殷勤地引两位公子去左边的桌子落座。
看二人坐下后,并没有邀请他同座的意思,他也没说什么,自己很有眼色地去了右边的桌子。
坐下不久,几个小厮进到屋子里,道是车马已经安顿好了。
公子们挥手让他们退下,不用在这儿伺候,自有陶大牛的本家兄弟领着几个小厮去院子里安顿。
……
农家的宴席,虽不甚j-i,ng致,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沈茂勋这么讲究的人,也吃了一些,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
“许兄,你为何要来这陶家村,参加陶山的谢师宴?”
许颂才温声道:“陶山是沈兄的同窗,此次他考中秀才,你我二人理应前来恭贺。”
“可是我与陶山只是同在青门学院,我们二人并不同级,也无私交。”沈茂勋并不赞同自己友人的话。
不同级不同班也算同窗吗?他和陶山根本就不熟好吗?
也不知道自己这兄弟是怎么了,昨天在学院听到陶山要办谢师宴,非要拉着他一起来恭贺。
他敢打赌,许大公子在昨天之前,根本不知道陶山是哪号人物。
“许兄,你跟我说实话,你今天为什么要过来。是不是——”
沈茂勋悄mī_mī地看了看四周。
关亦博等人去正厅拜见两位先生了,屋子里除了他们俩,再无别人。
他这才接着道:“是不是这陶家村,有什么美人?”
“咳——”许颂才优雅的面孔好像有了一丝裂缝。他忙正了正神色,道:“沈兄,你想的太多了。”
“我还不知道你!”沈茂勋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咱们俩是什么交情,你看的第一本春-宫-图都是我偷偷塞给你的。当年的情谊,难道你已经忘了吗,为兄的小才才~”
沈茂勋把脑袋凑到许颂才旁边,明明是一张清雅的贵公子脸,愣是被他摆出了猥琐痴汉的表情。
“来,偷偷告诉哥哥,趁着哥哥回京城这半年时间,你是不是自己搜罗到了新的小美人儿?”
许颂才不自在地往边上挪了挪,远离了沈茂勋。才慢吞吞道:“是遇到了一个。”
“来来来,跟哥哥讲讲,是什么样的?”
“是个很漂亮的双儿,我从来没见过他那样的双儿。他有着美丽的容貌,却并不纤弱,而是身姿挺拔,带着勃勃的生机。他也很有学识,我们虽然只有过两次短暂的交谈,但我能感觉出他一定饱读诗书,胸有沟壑。若娶了他,日后定能与我红袖添香,琴瑟和鸣。”许颂才陷入了自己编织的美好幻想中。
“你要娶他!?你不是要娶方咏竹吗?”沈茂勋吃了一惊。
他可是清楚地知道许颂才对方咏竹是何等地痴情。
虽然他不喜欢方咏竹那矫揉造作的做派,但奈何许颂才就是喜欢这一款。再加上两人又是表亲,青梅竹马,从小定有婚约。
这次方咏竹又刚经历家人惨死,九死一生地来到封城。许颂才不可能不娶他。
“哎,说到咏竹。”许颂才叹了一口气。
“我昨日同你说过,家母让我和咏竹在三个月内完婚,其实我是不同意的。”
“对,不能同意,咱们是读书人,要守礼。
虽说现在不要求每个人都循古礼,守孝三年,但至少也要守满一年啊。
尤其是这种父母兄姐都去世的大丧。”沈茂勋道。
“我也是这样对母亲说的,奈何母亲她,哎……”许颂才又叹了一口气。
母亲态度强硬,他不敢反抗,但是他心里又着实不痛快。
他知道,他不同意马上和方咏竹成亲,不仅仅是因为孝期。
还是因为,陶文毓。
“我这些天一直没跟你说,是因为我实在羞于启齿。”许颂才道。
“去年年尾,你回京城过春节。那时,我又派了一队人去找咏竹。当时我也觉得找不到了,心里难受,就跑去运河上游船。船行到青门县码头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侧影,长得有些像咏竹。我马上让他们停船,下船直奔码头。”
“等一下……你说这个双儿,长得像方咏竹?”沈茂勋问道。
他可不觉得,一个长得像方咏竹的双儿,能有多漂亮。
“不是。只是第一眼觉得侧脸有点像,仔细看,他们其实并不像。文毓他,很特别。他和别的双儿不一样。我很喜欢他。那天,我是真的想娶他的,我骑着高头大马去迎他。”许颂才好像又陷入了他自己编织的幻觉。
“你娶他了?”沈茂勋道。
“差一点儿,我就娶他了。偏偏是那个时候,侍墨冲了进来,告诉我,咏竹找到了。”
许颂才的声音有些飘忽,好像他并不愿意方咏竹被找到似的。
“我当时被这个消息惊住了。母亲日日盼着咏竹能被找到,我和咏竹也早有婚约。我不能辜负咏竹,我也不能让母亲伤心。所以,我不能和文毓成亲了。”
“那个文毓,是陶家村人?”沈茂勋问道。
“对,他叫陶文毓。他的父亲陶弘致是青门县码头记账的文书,他们家就在陶家村。”许颂才道。
“沈兄,我想再见一见文毓,你一会儿陪我去吧。”
“看你这幅深情的样子,既然喜欢,娶了他便是。”沈茂勋看不下去了。
“不行,我母亲不会同意的!母亲让我娶咏竹。”许颂才显然是个重度妈宝男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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