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么老道歉?”黄少天问,“反正丢了就丢了,下次努力喽。失眠了?我陪你聊聊天?”
“谢谢。”喻文州说。
“你看,你又说谢谢。”黄少天飞快回复。
“礼貌用语。”
“和我还客气?我是不是还要回复你不用谢不用谢这是我应该的?”黄少天半真半假地揶揄,“想聊什么?”
“随便。”
“你真的很难让人聊下去。”黄少天吐槽。
喻文州想:“我觉得还好?”
“……”
凌晨三点四十,喻文州惊醒,窗帘余了一个缝,冷清的月光游走在空荡荡的街头,白天的喧嚣没有影子,窗外是混杂在风声里激烈的雨点,汽车鸣笛的声音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做了一个梦。喻文州垂下眼睛无声地想,手机屏幕上停着黄少天一个多小时前发过来的消息,黄少天一个人扯东扯西扯了很多条,最后一条是“你睡着了?”
他拉起了窗帘的一角,外面街头亮着昏黄的路灯的光,在骤雨中,光源缩成了一个明明灭灭的圆团,狼狈地像站在暴雨中抽烟的人一口一口吐着烟气。
“下雨了。”黄少天一点二十七的时候说,“我希望早上不要下很大……好吧好吧,就算根本不下,我也在网吧里。但是如果不下也许还能去图书馆。”
“据说高三上半的图书馆很好找位置?”黄少天说,“我也觉得是,高一的学弟学妹还没想不开到这个地步,高二的风水轮流转下一年就到自个应该也没几个愿意放假去图书馆泡着。说起图书馆,我真的很想问问老师,雪中悍刀行不全就算了,为什么是从四开始的?他进书的时候不先考虑一二三吗?”
“你知道图书馆除了□□语录还有前几届学长学姐藏下来的书吗?我上次居然看见了一本九州志,天啊……”
“今天网吧里没什么人,真是太好了。人一少就能提供外卖服务,虽然也没什么好吃的,但我不至于自己跑出去找吃的……”
“失眠的朋友你别不说话啊!嗨起来!和你天哥客气什么……你该不会把我屏蔽了?据我所知qq现在还没有这么高级的功能吧。喻文州你一男生害什么羞,你说你睡不着的找我聊天的啊?”
“你睡着了?”
qq上的小企鹅闪了闪,一条新消息把聊天记录重新拉到最底端。
“少天;我已经失去对白天雨能停下来的梦想了……你不知道,今天这凌晨已经下了快两个小时的暴雨了,我现在又泡了一桶泡面,哈哈哈,馋死你。
“我旁边的哥们儿睡熟还打呼,嘿,他游戏都没退,我看他脸像个学弟,高三不都一张愁眉苦脸?我可能不是?那至少也很苦大仇深。
“喻文州你这人有点过分啊,说好一起聊天谁想到你居然先睡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谴责你!
“既然睡了就算了,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
“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
早安。
第6章 蜻蜓
图书馆空着大半,黄少天看了眼表,十二点多,继续埋头补觉。
喻文州把车锁在校门口对面的n_ai茶店前,进校门后拿出手机又看了一遍黄少天发送的照片,确定了位置之后背着小半包试卷往图书馆走。
图书馆确实很空,黄少天也的确很好找,喻文州轻轻,把黄少天占座位的书从椅子上拿起来,《飞鸟集》,桌子上摆的是王尔德的《夜莺与玫瑰》,感情这人过来就根本没打算学习。
黄少天脑袋一动不动,喻文州把《飞鸟集》摞在王尔德上面,里去年的物理联考题,十班十一布置了一堆卷子,再加上明天一上学就是月考,怎么的也得搞定几张。
选择填空基本没费什么力气,喻文州一边转笔一边分析受力。四十分钟后黄少天胳膊又压麻了,他迷迷糊糊睁眼,看见坐在自己旁边的喻文州,压低声音问:“来了?”
“嗯。”喻文州点头,在卷子空白出用铅笔写,“刚好一点。”
黄少天咬牙切齿地揉小臂,喻文州又迟疑地写:“正好你醒来,带草稿纸了吗?”
黄少天点点头:“你等一下,我找找。”
喻文州有点惊奇,黄少天连作业都没带,他对黄少天带草稿纸本来不报什么希望,刚才问差不多也是鬼使神差,没想到还真有。他看着黄少里翻翻找找,拿出一张空白的卷子。
“忘了是什么时候的政治卷子,”黄少天拿过喻文州的铅笔漫不经心地写,“大题那部分空白特大,一张卷子三分之二是白的,当草稿纸还可以。这卷子我教室里还有几张地理的,下次给你带。”
“……”喻文州诚恳道,“谢谢。”
“不客气。”黄少天写,“反正我也写不完。”
黄少天没带两只笔,居然还拿了块橡皮,乘着喻文州演算的功夫擦掉物理卷子角上的浅浅的字迹,又把卷子推回喻文州那边,顺手拿起摞在上面的《飞鸟集》翻。
喻文州拿着黄少天空白的政治卷子一张一张往下刷,黄少天懒懒地趴在桌上看完《飞鸟集》又看《夜莺与玫瑰》,
“写完了?”黄少天问停下笔的喻文州。
“嗯。”喻文州低声说,“还剩半张数学没写完,不想写了,头疼。”
“那吃饭?”黄少天看喻文州手里的半张数学,“还真够麻烦的……这是哪套的?”
“第十套。”喻文州说。
黄少天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手底下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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