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男主演愿意,也请早点过来体验生活。”
陶清风毫不犹豫地,秒回了一个“好”字。
那边导演反而愣了一会儿,才发过来信息定位,说:是这个村子。
《远山深土》的故事原型,是华国一个名叫塘瀚的贫困村。穷到“生孩子没草纸,孩子生在灰堆里”,靠传统农业勉强度日。然而两年前的一场大雨加泥石流,将村民为数不多的资产毁得干干净净。穷无再穷、两手空空。
穷到底了、困难到底了、穷则思变。村支书带着村里为数不多的劳动力(大部分青壮年外出打工,这也是个典型的“空壳村”,多剩下老人小孩),走全村抱团发展的集体化道路。
仅仅两年时间,就走出了一个在华国土地上看似不可能的奇迹:村中集体资金规模达到千万以上,一排排新的水泥房,翻天覆地的新农村生活变化……
陶清风听到介绍之后,十分惊讶。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改变?
这也是他决定听导演的号召,提前一个月住过去感受的原因了。
导演发过来定位的村子,是塘瀚村的邻村雪珪村,这也是个典型的空壳贫困村。前期在这个村子拍破败贫穷的场景,后期转移到塘瀚村去拍摄新农村变化。现在导演住在雪珪村里取材。
陶清风带着苏寻和许容容开车过来,离村庄还有两公里时,道路就不能通车了。陶清风就请苏寻把车开回去。他和许容容走路进村里。路上坑坑泥泞,有摩托车的褶痕,走了一公里左右,迎面来了两个挑扁担的农村妇女,一看陶清风的脸都看呆了。
“你找谁?”村里就百号来人,陶清风这俊俏模样,当然也不是那些早年出去的小崽子们,肯定是外面来找人的。
“我是来找康导的。”陶清风还没详细介绍情况,那两个农村妇女露出了憨厚朴实的笑容:“哦,是找那位导演大姐的,怪不得这么洋气,她住在村公所那里。”
陶清风道了谢继续往前走,许容容惊讶问:“这部片子的康导……是女的?”
陶清风只是加了微信,微信头像是棵树。陶清风之前只看了导演履历,还真的没注意到她是女的。娱乐圈里女演员如过江之鲫,但是女导演屈指可数。
陶清风说:“我也是才知道。走吧。”
陶清风顺着指引来到雪珪的村公所,暂时没看到康导演,据村支书说她去隔壁塘瀚的集体产业园区调研了,要晚上才回来。
陶清风自我介绍后,村支书道:“是明星啊。来这里辛苦了。先吃点东西吧,也没什么好的。”陶清风他们的鞋子裤腿上都是泥巴。村支书招呼妻子做了几个菜招待他们。腊r_ou_香肠,看上去油汪汪的。
陶清风吃得倒是很平静,但许容容不太吃得下肥腻的r_ou_,当着村支书的面又不好意思丢。陶清风察言观色,主动帮她把碗里的肥r_ou_都吃了。然后村支书带他们去公所放行李。
所谓村公所,其实是两栋空巢老人的房子,他们的儿子儿媳都外出打工,本来建的两层楼房也没用处,就改成村落招待所。家人住上面,客人住下面。
陶清风和许容容分别住两个房间,放了行李之后休息。陶清风发现这里手机信息也很弱,网络更是趋近于没有。他正琢磨着那位康导的意图,忽然间听到隔壁许容容传来一声尖叫。
陶清风赶紧去敲邻屋的门,许容容尖叫着逃出房间,瑟瑟发抖:“老鼠!”
正说着,一只细长尾巴的耗子,迅速从门缝里遛出 ,慌不择路蹿过来。陶清风很镇定地伸手护住已经躲到他背后的许容容,面无表情地任由那只耗子从他脚边溜走,滑进田坎里去了。
许容容崩溃问:“为什么小陶哥你一点都不怕的样子。”
陶清风笑笑道:“以前习惯了。”
上辈子陶清风在乡下读书时,经常会见到田鼠,那时候陶清风就一边背《诗经·硕鼠》一边驱赶它们,有时候还无奈地说:“鼠兄,已无粮矣,去兮。”所以陶清风并不怕这种动物。
许容容惊慌道:“我不敢睡里面了,我好怕。”
陶清风想了想,道:“容容,要不你回去吧。我打电话叫苏寻开车掉头回来。现在村子情况已经了解,你就替我回去汇报一下就好。”
许容容弱弱道:“可你一个人在这里……”
陶清风笑道:“听村支书介绍,那位康导也没有带助理。而且还没有开机,这不算正式工作,我相当于来这里度假的,你们就不用跟着了。”
许容容本来想说哪有来这种穷山恶水度假的,然而她又被回去的诱惑折磨着,最终还是同意了。
陶清风重新把许容容送回两公里外的大马路边,车来接时,许容容一边对苏寻说:“……那里真的不是人住的,要不你劝一下小陶哥,我们一起回去吧。何必在这里受罪呢。”
陶清风听到了她的话,摇头道:“行李还放村里呢。你们走吧。我已经决定了。”
许容容只好上车和苏寻一起走了,陶清风回头准备走那条摩托泥泞车道回村里时,就看到不远处,一个手提摄像机的女子,站在泥巴路边若有所思地打量他。
陶清风一看那摄像机,就道:“请问是康导?我以为你晚上才回来。”
康学英今年三十二岁,在导演界算是很年轻的年龄,她出道七年,拍过一部独立小成本电影,一部商业题材的抗战剧,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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