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结束通话,唐欢闭上眼在后座上小憩,卓淑芬的安排无可厚非,母命不可违,只可惜好吃懒做的悠闲日子,怕是一去不复返。
几日不见,罗嘉还以为唐欢仍处于事业受阻的低潮期,他蛮文艺地宽慰他道,莫愁前路无知己,柳暗花明又一村,好似他真郁郁寡欢情绪低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唐欢说隔天要回c城,接下几周不参与篮球活动,这让罗嘉张大了嘴巴,半响转回了普通青年,直白询问,小唐哥,你是不打算在这里了啊。
还回来的。
唐欢当然会回来,就像那首二逼青年的主题歌,欢笑哭泣,迷茫找寻,北京,北京,这儿有太多让他眷恋的东西。
回马场的一路,唐欢思索着怎么跟李老板开口,这段日子吃的好,玩的好,共看夕阳,同迎朝露,甜蜜缠绵的好似蜜月期,甭管这暧昧柔情是真是假,这时候拍屁股走人,放弃大好前景,抛开无限可能——除非脑子抽筋,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从背包里掏出手机,唐欢绞尽脑汁的遣词造句,他得找个正当的理由,安抚好母亲——他不回去。
也许只有在职在岗状态才能让她安心,可在生计问题上唐欢不敢胡扯,这头骗过了卓淑芬,那头谈好的工作就没有了,骑驴找马,马毛都没见,他不敢随便放走驴子。借口排骨仔生了病,脆弱稚嫩的小生命,不能抛着不管,也不能带着回c城,听说宠物上交通工具得有证。这证一时半会儿办不下来,所以他也只能陪着狗狗过日子。
在唐欢的谎言里排骨仔病入膏肓须他寸步不离,可真正的排骨仔正以脱胎换骨的速度茁壮成长,它欢欢喜喜的翘着尾巴扑蝴蝶,一旁的李崇坐在木栈台上用电脑,旁边有一壶红茶和几个点心盘,狗很愉快,人很惬意。
排骨望向跳下电动车的爹地,嗷嗷欢叫扑过来,黏在他腿边亦步亦趋的跟随,远远的唐欢冲李崇问好,他若在处理公务浏览邮件他还不方便坐到一边。李崇合上了电脑,他说他去做饭,若是唐欢饿了,就用甜饼先垫点。
这真是理想的对象,他出门运动玩乐,她在家守候,还乖巧体贴的去准备晚餐——若不是李老板本就是烹饪控,唐欢真想给他个五星好评——去年过生日苏临给他做的长寿面,里面那个荷包蛋不但煎糊还搅拌着蛋壳碎片。
弯腰拿了一块粗粮饼干,唐欢端着个盘子跟着李老板进了厨房。他啃着饼干观摩李崇料理两只龙虾,不是他不帮忙,这玩意儿他都没吃过,实在是没处下手。他还没见过这么肥美壮硕的大虾呢,捏着饼干唐欢在一旁暗暗吞下口中的唾沫,啧啧惊叹,这么长只,真大。
李崇低头,他手法熟练的去头去尾,剥壳切丁,热锅放油,下r_ou_加料,他动作麻利的好似饭店的大厨,只是他眼里隐约带笑,不知为何偷乐。唐欢放下碟子,洗手撕菜,帮忙做蔬菜沙拉,他用大勺子搅拌玻璃盆儿里的绿叶子,
大概是那两个形容词歧义的有点黄暴。仁者见仁, y- in 者见 y- in ,fēng_liú惯了富于联想,唐欢自以为是的给李老板作了个鉴定,却未想是自己猥琐下流了。
焗龙虾、清炒芦笋、蘑菇汤、蔬菜沙拉,色香味俱全,唐欢摆好餐具,等着李崇先动筷子,李老板吃第一口,他才开动,这点礼貌他懂。
但李崇没着急下筷,他招呼排骨进屋,美味不独享,饭点不落单,他慢悠悠端起那剩余四五块饼干的碟子放到桌子底下去了。
舌头舔着门牙,唐欢口干舌燥的向李老板确认,这盘是狗饼干?
嗯,李崇给了一个肯定答复。排骨仔大了些,那是宠物店刚送来的二阶段饲料。他一脸淡定,好像方才没偷笑,好像没发现唐欢误拿了一碟狗粮,好像从头到尾没看到唐欢咯吱咯吱啃了半晌。
狗饼就狗饼干,还偏偏说成畜牲吃的饲料,这不是故意逗他吗。
筷子戳碟子,唐欢委屈的蹙眉咬唇,一副受人欺凌的小媳妇儿样——既然李老板要调戏他,就全力配合,他的理想是做歌手,可唐欢做演员的天赋似乎更胜了一筹,照理说二十岁的男人,一米八的汉子,不适宜撒娇卖萌,尺度太难掌握,多一分恶心,少一分不够。
大概他的表现恰到好处,富有天然去雕饰的美感——因为演对手戏的一方很受用,五秒,至多八秒,李老板故作正经的表情终于崩了,他捏了一把唐欢的鼻尖,笑道,馋猫,生气了?
生气,怎么会,他连李老板的j,in,g液都吞过,还会介意什么狗饼干,装哪门子的干净纯情。只是相顾的眼神,他流连在他唇间的手指,他轻柔的撕咬吮吸,倾身而来的吻,由浅入深,缠绵的舌尖,还有耳边的低语,他这样算是也尝了味儿。同甘共苦很公平。
额头相抵,四目相对,淡淡的微笑——好像真有爱,仿佛确有情。
放开李崇的手臂,结束这个漫长的亲吻,唐欢拿起筷子用餐,连称赞李老板的手艺都忘记,方才那一刻,他似乎相信他们之间产生了化学反应,甜蜜的,苦涩的,短暂的又永恒的。
右手握筷,左手抓膝,唐欢低头看瓷碗中的米饭,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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