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小瞧了梁琏的神驹,那通身乌黑四蹄踏雪的马儿,跑起来,速度力压群马,虽说是后来者,可渐渐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短,眼看只差一个马身了,只听得梁琏大喝一声:“我命你停下!”
鄢鱼没理他,后者冷着脸,双腿一夹马腹,往前一些和更加靠近,竟腾出一只手来捞人!
握紧缰绳,身形一闪避开,交错之间,两人冷不防地对了个眼神——梁琏眼里充满了疑惑和探究,深处还埋着点点希望,而鄢鱼一时不妨,略略错愕,却没什么陌生意味,那看熟人的视线,立马惹得梁琏眯起眼,面上浮现定要抓住人的坚定神色!
他的动作更加快速,这一次饶是鄢鱼有所准备,也被揪中一绺头发。梁琏还没怎么用力,鄢鱼急于挣脱,反倒自己用力过度,使得那绺头发被硬生生扯掉,遗落在对方手中。
这时,鄢鱼发现梁琏正鼓劲儿要跳到他的马上制住他,不由得一咬牙,抽出匕首猛地往马屁股上一c-h-a,遭受剧痛的马儿顿时大受刺激,速度嗖的一下提上去,转眼就把梁琏甩在身后!
梁琏当然不甘心,紧缀着不放,及至大河出现在两人眼前,他恍然大悟,又怒又急地吼道:“停下!我不会伤害你!”
这话跟鄢鱼还是明家少爷时,两人初次见面说的头两句没什么差别。
鄢鱼想起梁琏对他的一见钟情,心底发毛,深深忧虑自己要落入这家伙手中,估计连一天都撑不住,保管露馅儿!
所以,他更加没犹豫,到了大河边,连人带马跃入河中,只见水花四ji-an,慢一步的梁琏急挽缰绳,马儿扬蹄嘶鸣,落蹄后原地躁动的跺脚。
有那么一刹那,梁琏几乎跟着跳入水中,但他及时回神,理智告诉他人死不能复生,才遏制住他沸腾的心绪!
下属跟来,他下令循着大河仔细搜索,一定要将逃入水中的人抓住,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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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身子的水性很好,鄢鱼自己也会游泳,弃马在水中一顿乱逃,他在追兵搜索过来前上了岸,然后急忙一边抹掉自己的踪迹,一边去跟夏昀碰头。
他们说好在大河中游向东不到十里路的水神庙里相聚。
水神庙有些破败,没人花钱修缮,自然也没香火,常年没人,按理说夏昀不应该出事,可鄢鱼找到那儿时,并没见到人。
他躲在房梁上小心翼翼的掩藏自己,原以为夏昀是还没赶到,想着等一会儿总能见到人,没料等了又等,眼看着暮□□临,远处依稀可见火光闪耀,可见得追兵已围拢过来。
鄢鱼心中有个不好的猜测,当下也不再等候,跳下房梁,重新潜回黎国都城。
他打听得黎国皇族投降后,女国人把他们尽数押解回国,同时女国既人没有在城内大肆杀戮,也没有劫掠财物。她们只干了一件事——到处搜罗年轻男子,尤其是样貌好的,被她们集中到一处,然后赶羊一般准备都带回女国。
这女土匪抢男人作风让城内的男子心惊胆战,鄢鱼得知这消息,猜测夏昀是不是y-in差阳错被抓了吧?
没办法,有没有被抓,只能去女国集中战利品的地方探听。可是人太多,他一人力量有限,徒劳无功。
却说另一厢,梁琏听着下属一个接一个的禀报没有发现,心里莫名的失落。
他收兵回到城内,教黎国皇族找出皇九子的画像给他看。
已成了鹌鹑苟且偷生的黎国皇族不敢不满足他的要求,急急忙忙找出皇九子的人物肖像,他一看,就知今天穿着皇子服在他跟前溜掉的年轻人一定不是九皇子夏昀!
他仔细询问黎国国君夏昀身边可还有保护的人,对方稍作思索,才说夏昀身边有一群暗卫,寻常专职保护九皇子的安全,个顶个功夫卓绝。
梁琏又询问可否有人清楚那些暗卫的样貌,黎国皇族的人怎会去记一个暗卫的容貌?自然谁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最多他们能说出甲十二身为暗卫的各方面资质和执行任务的成绩,个人背景只说是年幼失去双亲的孤儿。
惊鸿一现的年轻人,明摆着过去与他心中那人八竿子子打不着,可偏偏他无法放下年轻人看向他时眼中让他熟悉的神采。
事情显得有些扑朔迷离,梁琏心内郁郁,连攻克一个国家,疆域又扩大了的喜事都无法让他开怀。
他手里握着那一绺从年轻人头上扯下来的头发,屏退左右后,独自一个对着明灯,眼前浮现十年前,他的鱼儿还好好活着时,他俩度过的美妙时光。
十年来,他已经把那短短几年的时光咀嚼了数遍,每一次都是先感受到打心底生出的快乐,待他从虚幻中清醒,一想起现实斯人已逝,汹涌而来的痛苦几乎让他窒息。
相思如毒,中毒的梁琏,已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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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鱼乔装打扮一番,在女国大军回撤时,他选了另外一条路,打算潜入女国去找夏昀。
一路上晓行夜宿,十分辛苦。天气开始炎热,他骑的马儿脚力不好,赶路赶得很费劲儿。
这天他远远发现前方有一车队,人马不少,悄悄靠近发现打的招牌有一个大大的‘沈’字。
正值中午,车队停下来休息,鄢鱼潜在一旁观察,忽然留意到一辆较其他马车都还更j-i,ng致的马车上走下来一个月白衣袍的年轻男人。
鄢鱼听得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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