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苍无奈地嗯了一声。
屠酒儿带着紫微和长生拐入后洞之中。看周围没了人,长生这才松口气,瞥见紫微一直攥着的东西,不经意一问:“你拿的什么?”
紫微尴尬一笑:“这个……我刚刚看屠二姑娘在绣花,夸了两句,屠二姑娘就顺手送给我了。嗯……屠、屠家人就是热情。”
说着,紫微把那块帕子抖开给长生看了看。
长生扫了一眼,淡淡道:“这鸭子绣得还行。”
紫微憋着笑,把帕子收了起来,“是还行,还行。”
没走两步路,很快就到了后洞,先安顿好了紫微,屠酒儿又带着长生进了隔壁的房间。房间不大,装饰也比较简单随意,大多是树根叶子一类的大自然原生态产物,倒是符合青丘这自由成风的民俗。
空间狭小,没有旁人,光线y-in暗,只有两盏烛台发出浅淡的微光,刚刚似乎还有一堆人吵吵闹闹个没完,现下突然就安静了下来。这样的环境里,两个人都开始觉得有些局促。屠酒儿不敢看长生,只垂着头拉过她的手,写道:“我先走了。”
写完,她还未来得及转身,恰才拿离长生掌心的手就被捉住。
长生只知抓住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憋了半天,才闷闷地憋出一句:“你……要不陪我坐坐。”
屠酒儿回过头来,目光柔软地看向长生,抿起的嘴唇像是带着浅笑的弧度。
长生坐到桌边,翻起两个做成狐狸蜷缩状的木头杯子,倒了两杯水,给自己的对面放了一杯。屠酒儿懂得她的意思,自觉地坐到了杯子前面去。
长生呷了一口杯中的液体,原以为是白水,尝进嘴里才觉出是酒。她皱了皱眉,问:“没有茶么?”
屠酒儿在桌面上写道:“青丘除了二姐外无人喝茶。你若需要,我去拿茶叶现泡?”
“……算了。”长生默默地继续喝着杯中的酒。她只是觉得有点紧张,一紧张,就总想喝点什么。
屠酒儿瞅着她,又写道:“我记得道门戒酒,阿漪她从来……”
写到这里,她忽觉不对,改写:“……你从来不喝的。”
长生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脸色y-in了下来,竟有些吃起明漪的醋,哪怕明漪是她自己。顷刻,她沉着嗓子道:“我就是她,她就是我,你莫要将我二人区分开,之前你有几分喜欢她,现在就得有几分喜欢我,可知晓?”
屠酒儿一愣,等明白过来时,笑了笑,在桌上写道:“好。”
长生满意地点点头,又道:“你有空时,也学你二姐,为我绣一双鸭子,制成荷包作为定情信物。我也会去找个好物什赠你,交换过信物后,咱们就算定下了生生世世的缘分。”
屠酒儿忍了半天,还是没憋住,写道:“那是鸳鸯。”
“无所谓,你绣什么都行,”长生对于那究竟是鸭子还是鸳鸯并不在意,“但千万要认真些,最好能一不小心刺破指头滴点儿血上去,显得心诚,这样我拿着也开心。”
屠酒儿听着这无理的要求,嘴角抽了抽,还是温顺地写道:“好。”写完后,她又多写了一句:“帝君原谅我了么?”
长生沉默了许久,闷声道:“没有。”
“那要如何才能原谅?”
长生的目光瞥向手里的酒杯,轻声道:“待三个月后,同我一起去北海之滨,你若愿意吃下一个圣树的果子,我便原谅你了。”
屠酒儿一听“北海之滨”“圣树”“果子”这几个字眼,立马明白了长生的意思,饶是她这般脸皮厚不知羞,耳根子也红了起来。
长生干咳了一声,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忙道:“我有点乏了,想睡一会儿,等晚饭好了你再叫我。”
屠酒儿赶紧起身,长生也站了起来,二人都不敢再看对方。
本来二人已要分别了,却又出了点意外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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