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天帝的回答,不过就是察觉到了他的顽皮。且,弃天帝一定认为他这样做是在找虐。果不其然,低沉的磁力线很快擦着鼓膜飘到了忌霞殇这边,“我想起了你刚拍我的时候,我想知道,你当时在想什么?”
“嗯?”路过树荫,体会到了温暖,忌霞殇徘徊不走,“像黑暗中的一道光。”
弃天帝失笑,“公司的员工都认为我代表黑暗,你怎么看出的端倪?”
忌霞殇无辜道:“你这样说,等于你也认同我的话。”
弃天帝不反对,“有崇拜仰慕意味,有钦佩动容意味,但凡称赞,我一一笑纳。”
“真不客气。”忌霞殇踌躇了下,往回走。
弃天帝听着他那边的动静,好像可以身临其境一番。
如刀子般刮动着的寒风比起深冬有过之而不及,倒春寒的势头就像是潜伏已久的恶魔,慢慢才开始苏醒。弃天帝想了想,身形一动,将旋转椅转到了笔记本电脑面前,修长的指尖够上去,敲开了一串地址。
忌霞殇没等到回答,好奇道:“你在干什么?”
“在忙。”
忌霞殇果然听出了一丝迫切,“我打扰你了?”
“没有。”弃天帝勾起唇角笑,“你觉得我会因为工作无视你么?”
“以前会,现在不会。”过了暧昧时期,他们便以情侣对号入座。
首先不管不顾的是弃天帝,他坚信陪伴才是良药,并以需要长期合作绑定了忌霞殇,这才进入工作模式,扔给坐在沙发里的忌霞殇一个专注的侧脸。
忌霞殇同时负责好几个拍摄工作,他属于自由职业者,并没有束缚自身的合约关系。可想而知,从此以后他的专栏下加了备注,因为他有了个顶头上司。但他还是自由职业者,这一点未曾变过。
“电话里的你可爱多了。”弃天帝由衷道。
忌霞殇有点无语,“我不觉得‘可爱’这个词包含的褒义成份有多大。”
“简单。”按下回车键,弃天帝懒洋洋地翘起腿,“比如我现在就想上你。”
“……你。”光天化日之下,在一望无际的雪景里听到这样的话更为瑟瑟发抖。忌霞殇现在不知是该脸红还是铁青着脸,只好默默垂下眸。无可否认的,一种缺失感油然而生,这种感受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更为明朗,巴不得飞回去。
展开一看,单反里存着有不少最近的作品。正认真翻查,忽听对方小声说着什么。他将手机贴近耳朵,直到那种嗡鸣声到达他的神经末梢,他才作罢。
弃天帝正在陈述,“我喜欢你工作的态度,但我更喜欢面对我的你,这是区别。”
因为一个是镜头,一个是现实。
忌霞殇怔然,不禁道:“你也会拍我。”
“那是想体验你的心情。”弃天帝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忌霞殇很想翻一个白眼,“还不就是因为发现我的手机桌面是你,想扳回一城么。”
弃天帝冷冷一哼。这面子硬被扯下来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忌霞殇握着手机停在半空中,这个家伙竟挂线了。听着持续的“嘟嘟嘟”,他呆了一呆,只好收进衣兜里。不久前还问了自己所在的地址,看这深山寥无人烟的,就算说了估计都翻不着地图,于是随他去了。
回到山下借住的阿姨家里,已是半天后。
自告奋勇学着雕刻了一些木头,还揽了一些活,算是回馈。体验生活就像在体验人性,你能遇到好人,也能遇到坏人。幸的是你不是手无缚j-i之力,不幸的是你还在东奔西跑。
三天后,他坐在台阶上沐浴着阳光,再春寒陡峭,也随着雪停温暖了不少。
他的感冒小了一些,可还是存在。揉着通红的鼻子,只余微微的痒意,编织的藤条捣鼓来捣鼓去,也做不出旁边的竹篓那般效果。这是民间手艺,显然,他不具备这项手艺。
“小伙,有人找你。”阿姨的大嗓门绕过一间木屋传了过来,忌霞殇一愣,站起身张望。
踩着雪堆而来的男人,穿着厚厚的黑色大衣,脖子上还搭了条天青色的围巾,正立于不远处眺望这边。忌霞殇静静看了半晌,半晌说不出话。心脏跳的速度,显然比任何时候都要快,就似被雪花冻住了,似快找不回失踪的灵魂。
男人原地不动,张开双手,英俊刚毅的脸庞上篆刻着冷与暖,仿佛在等他酝酿半生的礼物。
忌霞殇失笑,很快过去主动踏入铺好的陷井,彼此相拥在苍茫的天地中。
他半喜半忧,“弃天帝,你……你为什么会来?”
弃天帝轻抚他的眉眼,淡道:“想见你。”
“好任性。”忌霞殇在他的指腹轻覆下轻眨眼睛。
弃天帝提醒他,“报酬呢?”
“带你去看看我眼中的世界。”
唯有走进来,才走不出去。
你在靠近我,我也在靠近你。
于是,近得不能再近,甚至,容忍不了一个人的孤独。
消失在远处的两个男人如胶似漆,一旦深入旅程,便忍不住停下,在世界尽头深吻。
(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对越写越甜了
第20章 关键词:腹有诗书气自华
白石山麟住了个闲人,这人身着白袷雪衣,外披红色锦袍,手执御风扇,怡然自得。
白石山麟位于山腰上,这座山没有好的药草和木柴,只因树木葱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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