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脖子上青筋暴起,突突地跳动着,脸上酒j-i,ng的红潮还没完全褪去,眼睛里血红一片,整个人都在哆嗦。
顾聿行又惊又惧,用力地抱紧了他,想让他平静下来:“小徵……小徵你别这样,你听我说……”
眼泪滚落了下来,简徵哭了。
近两百天的痛悔在这一刻汹涌袭来,最亲的爷爷因为他而接近死亡,举目无亲、身无分文,他咬着牙挺了过来,可现在,顾聿行掀开了他最后的伪装。
“对不起,小徵。”顾聿行亲吻着他的眼泪喃喃地重复着,他想不出别的话语来表达自己的歉疚和后悔,只能一遍遍地说着那三个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轻简徵的痛苦。
简徵却疯狂地挣扎了起来,力气很大,顾聿行不敢再用力,只好放弃了再度抱住简徵的念头,放开手臂一叠声地道:“小徵,我不强迫你,你冷静一下,别伤到自己!”
“你走,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能过得好好的。”简徵推搡着他往外走。
顾聿行狼狈地一路后退,终于被推出了房间,门“砰”地一下合上了。
隐隐的抽噎声从门缝里传来,越来越轻,渐渐消失在静谧的空气中。
他呆滞了片刻,敲了敲门,低声道:“小徵,我走了,你别太伤心了,我……”
他说不出话来。
此刻的抚慰是多么得苍白无力,这半年来的伤痛,如论如何都无法用简单的语言来平息。
出了酒店,一股寒意扑面而来,顾聿行在门口站了片刻,只觉得袖口、领子里都灌满了一阵阵的寒风。
几近沮丧的心情重新振作了起来。
沉浸于后悔于事无补,也不是他顾聿行行事的风格。
他规划好的人生,仿佛一颗参天大树,根深叶茂地生长着,唯有一根名叫简徵的分叉旁逸斜出,他曾经想要修枝,却没曾想,修过的伤口汩汩流出血来,再也无法愈合。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养护这根分叉,让它和主支一起相依相伴,茁壮成长。
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简徵,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特助大步走了过来,却不敢打扰顾聿行的沉思,只是静静地守在他的身旁,等他终于举步往前时,特助立刻开口:“顾总,李总刚才打了个电话过来,我说你有要事在处理,不便接听。”
顾聿行淡淡地问:“他有提及是什么事吗?”
“应该就是《极速》剧组资金欠缺的事情,”特助分析道,“我刚才已经打听过了,缺口大概一个亿左右。”
“杜导总有把钱用得一分不剩的本事。”顾聿行想笑,可一想到简徵,却又笑不出来。
“那怎么回复他比较好?”特助小心翼翼地问,“我们公司的业务范围和影视圈的交集不大,是不是不太合适做这个投资?”
顾聿行沉吟了片刻道:“我给他回个电话吧。”
手机很快就接通了,这么晚了,李总居然还一直等着他的回电,看起来资金的周转已经迫在眉睫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寒暄了一通,李总终于说到了正题:“顾总,《极速》这部电影,是我们公司今年的重点项目,今天你也看到了,凭杜导和几个主演的号召力,票房肯定是没问题的,怎么样,有兴趣一起发财吗?”
顾聿行的声音很淡,并不热络:“李总你的眼光当然没问题,可我对影视项目的兴趣不大,而且我这半途c-h-a入,总感觉有点不太合拍,可能要辜负李总的美意了。”
李总急了,这两天为了后续资金的问题,他们公司的几个高管都集体出动了,顾聿行这么撞上来的一头大肥羊,他说什么也不能撒手。
“顾总,你这就不知道了,影视项目看得准了,那可是暴利啊,不比你地产项目少,”他说得天花乱坠,“你尝到甜头就会感谢我了,这样吧,只要你肯进来,我负责替你游说其他股东,让给你几个点。”
顾聿行原本就是以退为进,简徵在这个剧组,他说什么也要去c-h-a上一脚,替自己制造一下和简徵接触的契机。又谦辞了几句,他也不再吊胃口了,让李总快把项目书送到公司,以便审核讨论后尽快入股。
李总这才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说话也轻松愉快了起来:“顾总,你放心,你这投资肯定亏不了。要放在去年,我们这个项目都是挤破头皮想要进来的投资商。对了,今天那个小简你知道不?”
顾聿行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简徵他怎么了?”
“我就觉得他的名字很熟悉,让人查了才想起来,他就是安徵投资原来的少东,可惜了,父母出车祸死了,前阵子家里也出了事,爷爷成植物人了,他叔叔婶婶不知道怎么把他的公司给占了,真是可怜。”李总唏嘘了一阵。
李总每说一句,就好像往顾聿行的心口捅了一刀。
他所加诸在简徵身上的苦难,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会好起来的。”他低声道。
李总有些莫名,不过也应和了一声:“对对,会过去的,谁都会有这么一个坎,撑过去了就好了。他家那个安徵投资在我们际海的投资界还是小有名气的,没出事前他也投资了《极速》。”
“什么?”顾聿行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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