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岁的时候,母亲说在洛杉矶联络到了一个很好的医生,后来我就随着母亲到洛杉矶做了手术。再回来纽约,父亲已经不行了。”
林肖手里的酒又喝光了,marvin没有动,于是他自己又倒了一杯。
“父亲的作品,都被母亲拿出去卖掉了。母亲告诉我,本来应该去洛杉矶做手术的人是我父亲。她叫我小害人j-i,ng。说到这里,林肖垂下眼帘,自嘲的笑了下,再次把酒喝下大半。她几乎没有在医院里出现过。陪伴父亲的,只有我。
“父亲走的那天,和我说他很爱我的母亲,爱她初见时在古董店里格格不入却生机勃勃的样子。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母亲。要我一定要跟好她,保护她。
“父亲走后,我再没有别的亲人,只好追随我的母亲,在各个酒店里搬来搬去。7岁那年,我们回到了台北。
“原来早在我父亲病重的时候,她就已经搭上了林诚贤的妻子林立娥。在台北,又通过富茂拍卖行的老板,正面认识了林诚贤。”
听到这里,marvin的神色凝重起来。他一时想不通,这其中的内幕为何林肖就这样清清楚楚的讲给他听,但是他愿意相信林肖讲的每一句话。
“林诚贤家中有一个很大的地下室,母亲每次和林诚贤幽会,都带着我。而到了林宅,我又被母亲关在地下室里,和成堆的古玩字画关在一起。
“他们的c,ao作也很简单。抛头露面的只有林立娥一个人。家里的藏品,都由她出面,或以小额的拍卖,或以仿品的形式,买到家中。林诚贤对我的母亲很是放心,同时他也非常的谨慎,到手的东西几乎从不出手,所以我母亲除了人脉,几乎什么好处也没得到。时间久了,她和张富茂想到了别的办法。”
“换?”marvin说。
林肖点点头。“这简直太容易了。”
“林诚贤夫妇对艺术品其实没有什么眼光。而我,一日一日的看着地下室里的真品,被一样一样的换成了假的。
“也许是为了笼络住我母亲更好的为他做事,也许是林诚贤真的爱上了我的母亲。9岁那年,他主动帮忙联系,安排我进学校读书。我也开始正常出入林宅。平时见到林立娥女士的机会,倒比见到我母亲还要多。
“一路读到国中,林立娥女士还资助我到美国念大学。
“我到美国之后,母亲也不曾来看过我一次。大一的时候,心脏忽然又出了问题,时好时坏,就这样熬了一年,莫名其妙又完全康复了。直到大三的时候我才知道,林立娥女士在我到美国的第一年就过世了。
“我母亲和林诚贤的事被她知道了。”
林肖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红,酒j-i,ng似乎打通了他不善言谈的经络,他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着。
“其实全家人一早都知道。我母亲和张富茂动的手脚,所得的利益,除了林氏夫妇外,林家的每个孩子,林诚贤妻弟一家,全都有份。事发时,全部的人通通站到了我母亲一边。真是。。。”
林肖笑着叹了口气。
“而我居然被她资助念大学。”
marvin侧身靠着沙发,平心静气的说道:“所以你放弃了学业?”
“嗯。得到消息后,我没有办法再让自己念下去,于是一个人悄悄跑回台北。在一家做古董家具的工厂里当工人。半年后,遇到了我的恩师陈奕霖。5年前恩师过世,所有私人藏品都捐出去,只把这栋房子留给我安身。一直到现在。”
“你母亲应该是姓肖?”
“肖品月。”
林肖手中的红酒已被他喝光。他看看手表,说道:
“二十分钟,我全部的故事,换你这幅画。你那天问我的问题,应该都有答案了吧。”
“呵。。。我的眼光。”marvin指指自己的眼睛,再指指对面林肖父亲所做的油画。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你的身体。。。会有事吗?”
“我不知道。检查不出来任何问题。我母亲从来都是说,我的病是装出来的,是为了向我父亲撒娇。”
“中间那么长时间都没事,怎么近来忽然发作的频繁起来了?是不是,从我请你鉴定那幅画开始的?时间好像也不对。。。”marvin陷入沉思。
“我回去联络美国的医生朋友。”
“不必了。我想了很久了,每次发作,根本没有什么原因。懒得再去想,随它去吧。”
“林。”marvin的手覆上林肖的手臂。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就因为这幅画?”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林肖凝视着空酒杯,平静的说道。
“我现在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你愿意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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