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森开着一辆老旧的皮卡,不紧不慢地奔驰在盘山公路上,副驾驶坐着百无聊赖的莱耶斯。他们时不时就能看到一些过去的痕迹:几面印刷着守望先锋标志的广告墙,一些军用辎重车辆留下的车辙,偶尔还会看到早已长满荒芜杂草的补给站。
他本来以为还会看到一些别的东西,一些他这些年行走世界时常常会看到的。
在联合国颁布了法令之后,世界各地都曾掀起过一阵反守望先锋的浪潮。标语和喷漆迅速占领了很多城市的大街小巷,“抵制守望先锋”的字样覆盖了曾经的英雄宣传海报,也覆盖了年轻人对英雄的敬仰。
他见过打着反守望先锋旗号的年轻人,拿着铁木奉肆意殴打毫无还手之力的老兵;也见过曾将面包无偿赠予守望先锋据点的店铺老板挂出“前守望先锋成员不得入内”的木牌。守望先锋变成了一种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疫,一夜之间,似乎全人类都巴不得将他们从共同生活过的地球上抹去痕迹。
但在这条寂静的公路上,他们能够在道路两旁的守望先锋指示牌上看到的,就只有木漆脱落的斑痕。
这辆车是他们买来的。他们本来只打算租一辆车,以后有空的时候再把它还回去,至少当他们刚下飞机的时候是这么打算的。为了不惹人注目,他们还换了些平常的衣服,把自己那身装备都放在随身的行李袋子里。
莱耶斯挑中了这辆皮卡,因为它的样子在当地非常常见。车场主人以为他们是来旅游的,热情地询问他们想要前往的目的地并询问是否需要安排向导,为了让他闭嘴,莱耶斯干脆往他手里多塞了几百美金,把它买了下来。
于是,一切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莫里森一路都在扯着不合身的衬衫领子,最后干脆在开出十几公里之后换回了原先的衣服。莱耶斯笑他长胖了,还不怀好意地戳他的小腹。他们在车上打闹成一团,差点把车开进山沟里去。
但那都是几个小时以前,天还没黑的时候的事了。在这个季节的地中海沿岸,白天总是艳阳高照,可一到晚上太阳落山了,空气里的温度就会迅速地冷下来。莫里森穿着夹克,还能勉强抵御呼呼的冷风。但莱耶斯却打了几个喷嚏,也显得没什么j-i,ng神。
“把你的大衣穿上吧。”莫里森说,“虽然丑了点,好歹能挡个风。”
“就像你那件夹克有多好看似的。”莱耶斯笑了笑,却闭着眼睛一直没动。
过了一会儿,莫里森又问:“你的衣服在哪呢?”
“后车厢里,跟枪在一块儿。”莱耶斯听上去像是要睡着了。“我懒得拿,也没那么冷。”
他们又继续开了几个小时。最开始莫里森还打算找些音乐来听,但没多久他就发现在这个区域根本搜不到什么像样的网络信号,唯一能找到的台就是一些广播节目。他听不懂西班牙语,但莱耶斯很快就把电台关上了。
“他们在责怪北欧国家对地中海海平面上升无动于衷。”莱耶斯说,“他们说这世界越来越糟糕,需要新的英雄。”
莫里森没有答话。过了一会儿,他又翻了翻车里的抽屉,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几个前车主留下的cd,却只是一无所获。
莱耶斯已经靠在座椅上轻轻打起了鼾。他看上去累坏了,莫里森不想吵醒他,于是渐渐放慢了车速。从这里到直布罗陀监测站还有一段距离,保守估计还得再开上一个白天,但他们已经离的这么近了,也不差再耽搁上几个小时。
拐过一处急弯,又向前开了五公里,莫里森看到了一个路边的中转站。
在守望先锋的鼎盛时期,这里曾是一处非常重要的据点。时不时就有大型车辆载满火箭燃油奔驰在这条盘山公路上,因此,道路两旁也慢慢建立了很多中转站,专供长途司机歇脚或补充燃料。他沿着路边缓缓地停了车,拉好手刹,把莱耶斯留在车上,自己走了下来。
中转站的标志牌是暗的。这里早就已经废弃,连门口的水龙头都拧不出水来。他伸手拨开破门前缠绕的藤状植物,试着推了推门。
门没有锁,但是屋子里空荡荡的。所有的空调和制冷柜都被运走了,看样子他没法指望在这里找到一些像样的补给品了。
他又在屋子里转了几圈,默默地记住了通风口和后门所在的位置。大厅后面还有个小仓库,在从前这里还摆出柜台售卖零食和药品的时候,他们总是需要一个仓库来储存货物的。他没费太大的力气就把仓库的锁撬开,惊喜地发现里面的货架上还放着成箱的压缩营养饼干、矿泉水和阿司匹林。
守望先锋的战士只需要这三种东西就能征服世界,他默默地想着。哦,或许还要再来一把脉冲□□。
他们在飞机上吃过几个汉堡,下了飞机又买了一瓶巧克力糖豆,但这些东西都没办法真正填饱肚子。莫里森拿了两块饼干和一瓶水,一边走回车上一边撕开其中一块的包装纸。他咬了一口,嘴里瞬间充满他熟悉的香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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