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又怎么样,阮眠依旧不能被说服。
“这一个。”阮春说,“yī_yè_qíng的。”
“这个,三天。”
“这个,两星期,现在还想着他。”
“这个傻得自杀。”
……
一张一张的照片,侧面拍的、正大光明拍的、人群里的、派对里的,全部都是阮眠没见过的路屿森。他时而放浪不羁的笑着,时而和那些人一起疯狂舞蹈,时而一脸冷漠,眸子里有种叫做绝望的东西,看得人心底发凉。
那些都是几年前的路屿森。
“他现在,不、不这样了。”阮眠否定。
至少他来这半年的时间,从来没见过路屿森带什么人回来,或者和谁出去。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他的感情观我真的不敢苟同。他或许是享受刺激,或许是发泄生理yù_wàng,总之非常乱。他们这种人不叫多情。”阮春说,“是彻底的无情。我从十六七岁就知道,路屿森这辈子也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就算是暗恋,你也不应该浪费在他身上。你还小,也许他现在在你眼里已经是完美无缺的,可是等你长大了,还会遇到更加完美无缺的人。”
阮眠急了:“我不觉得什么叫浪费,我也不觉得他有多完美无缺。我喜欢他是我单方面的事,根本没想要回报。”
阮眠没发现自己突然不结巴了。
阮春听在耳里,装作没发现,很自然的说:“如果看了别人那里的他还不够,你看看他自己的吧。”
说着,阮春拿过自己的手机,点开路屿森的朋友圈。
他垂涎已久的、路屿森的私人微信号朋友圈,仿佛一点进这里,他就能完全了解路屿森,和他更近一步,成为某种亲密的关系。
先看到的是最早的。
翻到后面,还有两三年前的。
路屿森的状态里一张自拍也没有,却令人感觉无比的压抑,想要窒息。
单色的、黑白的照片居多,看得出他那时候已经开始玩摄影了,但更多的是红色的照片,暗红的、鲜红的、粘稠的,像各种状态下的血液。
其中或深的、或浅的光,充斥着照片的基本元素;各种人的惊恐的、颓丧的面孔,赤-裸的身体,是构成照片的偶然成分。
不乏有真正的血液混于其中,偶尔出现利器、白烟,或者某种违禁的器皿,令人不用思考就知道他在哪种环境里。
看了没多久,阮眠就被这些疯狂照片里的抑郁情绪弄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显然这些和他想的大相径庭。
还好,翻到两三年前的,情况渐渐好转了一些。
他的私人作品里不再全部都以极端、绝望为主,偶尔出现,也是占了少数。
从一朵路边的小野花开始,画面变得清新了起来。
水花、树叶、建筑、阳光、咖啡、宠物,都是从生活中信手拈来的。阮眠看到了最初fore的第一次聚餐,也看见了路屿森第一次自拍。
他穿着正装,脸上带了一点笑意,正在某个奖项的现场。
这里才是阮眠逐渐熟悉的路屿森。
紧接着他翻到了半年前的。
照片上是随手拍的以阮春做封面的一本杂志,写着“阮家小朋友要来了”。
也有窗外的一抹阳光,写着“作息不合,想打小朋友屁股。【困】”。
还有雪山的照片,有阮眠的身影入境,写着“小朋友比预想的还要木奉”。
更有戚风的照片,这就是最近的了,单单写着一个“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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