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君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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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那是只有两个相爱的人之间才能做的事——索菲亚姐姐是这么说的。那,我喜欢耀君啰?
但,耀君也喜欢我吗?
为什么我会喜欢上耀君?男孩子不都应该喜欢女孩子然后结婚生小孩吗?
其他人好像都不会这样吧?是我一时被鬼迷心窍了吗?
就这么冲动一下我就要失去我的好朋友了?突然发生这种事情耀君一定会觉得我很恶心……我们不能再做朋友吗?
怎么办……
伊万猛地把被子罩在自己脸上,短暂地逃避现实。这两天以来,伊万一直躺在床上反反复复地想这几个问题,连学校也不去上了,因为不敢面对那孩子,害怕那孩子真的讨厌自己了,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些尴尬的事情。
这些事情,伊万越想越头疼,越想越害怕,唯独吻王耀的那段记忆静静地在他脑子里流淌,没有刺痛他。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他喜欢王耀,他吻王耀不是意外,是他自己预谋已久的。
预谋已久的,从他长时间地盯着王耀时起,他的心底就产生了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欲.望。
但他还是冲动了。
伊万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感到隐隐的胃痛。他把手背抵在唇上摩挲,伸出舌尖微微润s-hi干燥的嘴唇,他的血液沸腾起来,他的脸、他的唇、他的身体都像发高烧一样烫起来。他的内心深处,回味着王耀的唇的触感。
伊万迷迷糊糊之中,想到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耀君吻了我的眼睛?
——应该是我们都蛊惑了彼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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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对于贫穷的孤女索菲亚来说是毫无变化的一天,从清晨蒙蒙亮起,煮饭、洗衣服、上工,直到正午,稍微眯上一会儿,没有午饭,继续工作一下午,替她那该死的老板做鞋子,然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家给两个小孩煮饭、缝补衣服,晚上再熬夜做些手工卖给别人,赚个一两戈比的。
这种生活对于一个花季少女而言过于沉重了,但身为孤儿的索菲亚从小就知道没有人会帮她分担痛苦的,怨言不过是白纸一张,要活下来只能用自己的命去熬。
况且她的弟弟伊万最近受伤了,医药费都还欠着,肇事者又是个疯子,她能向谁讨公道呢?妹妹娜塔莎年龄也大了,差不多要上学了,两个孩子正在长身体,需要补充营养,诸如此类,家里处处需要用钱,生活的重担压弯了索菲亚的腰,她的每一天都是像一头牲口一样在劳动。
但这一天回到家中,索菲亚发现家里多出了一个人。
"您好,打扰贵府了。我是伊万的同学,来看望他的……"
自称是伊万同学的那孩子略拘谨地站在索菲亚面前自我介绍道:"我叫王耀,我是雅科夫·奥斯特洛夫斯基家的孩子。"
索菲亚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奥斯特洛夫斯基的混血儿。
虽然并非存心探听,但索菲亚还是从旁人那听说过那对父子的狼藉名声。
疑虑仅闪过了一瞬,很快就被打消了,毕竟王耀是伊万第一个上门拜访的朋友,开心大过了一切。
索菲亚感觉疲倦的身子似乎轻松了一些,她连忙进屋关上门:"你好,我是万尼亚的姐姐索菲亚。谢谢你来看望万尼亚,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她仔细端详了一下王耀,感觉对方应该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王耀微红着脸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都是朋友,应该的。"
索菲亚露出了宽慰的笑容:"万尼亚真是找到了很不错的朋友呢。请你以后也和万尼亚好好相处,好吗?"
王耀坚定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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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是在今天下午决定去拜访伊万家的,伊万已经请了两天假了,王耀实在放不下心来。
而且关于那天的事情,王耀也需要和伊万谈谈。也不是指望能谈出些什么,只是王耀觉得他必须见伊万一面,他很想见伊万一面,不然他们可能就真的完了。
伊万的家就在他们俩放学回家遇到的第一个岔道口右边的街里,王耀的正好就在左边。王耀戴着帽子,遮着自己的发色,穿梭在一家家酒吧和手工店的门前,那些屋檐下有醉汉,有妓.女,有劳作的工人还有守家的老母亲,黑洞洞的窗户如同一只只深邃的眼睛盯着王耀。
皮革作坊的主人把自己名下的烂房以低价租给穷人,然后以修房为由不断从穷人们身上诈取修理费,伊万家就是这些穷人之三。他们租的房间正是最便宜的,就在整栋小楼顶层的楼梯边,长春藤从屋顶上垂下,覆盖了这间挤有三人的小房间,争吵声、哭泣声、 y- in .歌.秽.语萦绕在旁。
王耀爬上陡峭的、发霉的楼梯,一眼望去,走廊里堆满了各户各家的杂物和垃圾,简直无从下脚。他没有犹豫,敲响了他手边的门。
门里传来拖沓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了一个小缝,露出一张警惕的小脸:"您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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