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板现在在房里午休,恐怕不行。”蔡花立刻面露难色。
“陆老板也不算什么大忙人,这早过了午休的时候,也该请他下来做生意了吧?”
蔡花见她不死心,本想直接上楼通报去看看,但又想到老板午休前说过不准任何外人打扰,一时间不知是走还是不走。
玉三娘见他垂着头不肯动,鄙夷地瞥了眼,自顾自走上楼梯:“瞧你那怂样儿,那陆惊鸿会吃了你不成?得了,还是让我亲自去请你家老板下来吧。”
他欲要阻止,待玉三娘还没走完梯子,二楼的房门便‘咯吱’一声被打开。
玉三娘停下脚步抬头看见门前出现的那一身灰白长袍后,笑着说:“陆老板,别来无恙啊。”
“托三娘的福,少了会儿午休,又能多挣笔买卖了。陆某自然是无恙。”
陆惊鸿眼含笑意地走下楼来,头上依然戴着顶礼帽,经过玉三娘身边时,问道:“不知三娘这次来又是为何人何事?”
“陆老板,这次我来……不为别人,就为自己。”玉三娘紧跟他的步伐,跟着坐到了油木桌旁。
陆惊鸿的目光瞥到桌子上的黑皮箱,也不犹豫,径自打了开来,看了眼里面的东西道:“呵,三娘这次可真是大手笔,以前也不曾见你这般慷慨过。”
而站在一旁的蔡花看到箱子里满满的金条更是傻了眼,啥时候老板做生意居然能一次性赚到这么多钱了。
“陆老板,这可是我多年来的积蓄了,如今将它全数奉上,自然也是说明我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
陆惊鸿立刻饶有兴趣地问道:“哦?不知三娘这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事?”
玉三娘见他这般问自己,有些难以开口,但想了想还是回道:“既然我们都是在做交易,那也不好瞒着陆老板。我等了一个人二十年,如今,他终于回来找我了。”
陆惊鸿看着玉三娘丝毫不掩饰喜悦和激动的脸庞,不免的有些怅惋。他虽然不是很清楚玉三娘的脾性,但不可否认她确实算是个重情义之人,坊间也总有断续的传闻说她守在蓉城是一直在等待一个人,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二十年。
“那还真是恭喜了。”陆惊鸿笑着回答,“不过看这也没我什么事啊,难不成三娘是想重金邀请我去见证你们多年的爱情修成正果的?”说着他便合上箱子,将它转向玉三娘,自顾自说,“如果是这样,那到不必了,你们结婚时请我一杯喜酒便好,实在用不着……”
玉三娘立刻打断,一脸认真地说道:“陆老板,说出来也许你不信,但这件事确确实实发生在了我身上,或者说,是发在了我最爱的那个人身上。”
陆惊鸿感觉到她的神色变得怪异起来,便止住了笑容,顺着她所说的话,问:“那你说说,什么事。”
“他变了……不,应该说……他没变。但是他,他似乎变得又……”
“三娘,你这么个说法,我听着着实头疼。”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话,陆惊鸿的脸不免有些抽搐,直接打断。
玉三娘平复了下情绪,轻声说:“准确说,是他的模样没变,真的还和当年离开时长得一模一样。我本来感到不可思议,但是后来我想起了你。”
“我?”
“对。你是画皮师,可能他以前也遇到过和你一样的人,画皮后变回了年轻时候的样子。”玉三娘垂下眼帘,接着道,“他说,只要我这张脸也变回年轻的模样,就带我去上海,永远在一起。”
陆惊鸿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哈哈,三娘,你怎么也算是清欢门的老妈妈了吧。没了你,清欢门的姑娘们可就难生活了。一想到那么多娇俏可人的姑娘就要各奔天涯,我这心里还真真的有些难受。”
陆惊鸿望向一旁的蔡花,顺便问道,“你说是吧,小花?”
“……”蔡花虽然很不喜欢老板叫自己这个名字,但还是只能面带微笑地点点头,说,“是,是。”
陆惊鸿颇为满意地倒了杯茶,说:“不过,听说近年来青衣舍里的柳眉生柳老板倒是出名的很,只怕三娘你这一去,以后整个蓉城的世家公子们都流连于青衣舍了吧。”
“陆老板,你若真不想做这个生意大可明说,何必如此用那个不着调的戏班子来诋毁我们清欢门。”玉三娘看着陆惊鸿在一旁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大堆,内心不免有些恼怒,然后又冷笑着说,“怎么说清欢门也是蓉城最大的歌舞厅,我又怎能让它说没就没了。你放心,我们已经找好金主,我走后,清欢门依然是蓉城上流社会应酬消遣的招牌。”
陆惊鸿忽然想起近年来青衣舍和清欢门确实多有些不合,不过现在想来也挺好笑,毕竟向来是同行争利,可这一个是纸醉金迷的歌舞厅,另一个却是咿咿呀呀的戏园子,却也能总是在生意场上争得你死我活。
“算了,你们这些事我也不想过问。不过……”他抬眸看着玉三娘,忽然十分认真地说道,“可能三娘还不清楚我陆某做生意是怎么个做法。”
玉三娘疑惑,怎么说自己以前也给他物色过不少客人,虽然自己不曾了解过画皮的详细过程,但不都是给钱做事的理吗。
陆惊鸿抿了一口茶,接着道:“一,我只为处子之女画皮。二,我不会像其他低级画皮师一样要你们那张丑陋或是老去的面皮。我向来只收一小部分钱财和一小瓶顾客的处子之血。所以,两者都不能有例外,你可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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