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花继续摇头:“不不,我还是要替老板你管好铺子的不是,青楼什么的没意思……”
陆惊鸿放下竹简,卷起来,再用一旁的白布裹好,道:“我不过是担心你伤肾伤神又伤身,等你老了,你就懂了。”
蔡花发现最近老板总是自怨自艾,多愁善感的,难道是前几日求算命的算到自己十日不多了吗,不能吧,这不活得好好的嘛。
陆惊鸿忽视他审视般的眼神,问道:“未香阁是个什么地方?”
“哦,半月前新开的,就以前清欢门在的那条街,听说幕后的大老板是霍家人。”停了停又说,“难怪他们横行霸道呢,竞价时的价钱高不说,前两日还把一个男的身上的钱都骗着花光了,最后还把人削了一只手臂,扔出去了。”
陆惊鸿听着,心想自己近来也确实无聊,整个蓉城也显得死气沉沉的,他再不自己找点乐子,真要躺在这里等死了。
他抬手拿起一块逐渐冷却的桂花糕,浅尝了口,对蔡花道:“帮我拿顶帽子,床头藏青色的那顶就好了。”
蔡花立刻进屋里上楼取了出来,放在石桌上,说:“老板,我看最近政府查的挺严的,前两日,还逮着个没剪辫子的人,跪在市政府大馆前的台阶上受刑呢。”说罢,又递给他一把桃木梳。
“你最近知道的八卦蛮多的啊。”陆惊鸿缓缓接过木梳,梳着自己肩后披散着的青丝,上面已经有了些许白发,叹口气半开玩笑地说道,“我这又不是辫子,怕他们做什么?只可惜了曾经这三千青丝啊,如今却渐渐生了白发。”
“话可不能这么说,长发毕竟在新政策法规里是不许留的。而且……谁让老板你总是喜欢管闲事啊,安安心心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管完事,还装着小清高,活得累,不生白发才怪。
陆惊鸿一看蔡花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在心里诽腹自己,也懒得和他继续纠结了。
挽起一头长发后,扣上帽子,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我去未香阁凑凑热闹,你要去吗?”
“要要……”蔡花激动地开了口,忽然又闭上嘴,慢吞吞地说,“还是不要了,我那点工资哪够啊。”
“你小子是在抗议我发的钱少了?”陆惊鸿瞪他一眼,摆了摆手,说,“罢了罢了,我就带你去这一次,毕竟……”
毕竟以后,我可就指望着你清明节给我烧香烧纸钱,孝敬我了……
“老板,毕竟什么啊?”蔡花好奇地问道。
陆惊鸿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换身衣服走吧。”
东泞街 ,未香阁。
“哟,两位爷里面请。”阁楼的大门前站着几位穿着粉蓝色短款旗袍,握着手绢的姑娘招呼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前面两位身着西服的年轻人一前一后笑着进了未香阁。
“老板,我怎么感觉这么冷呢。”
蔡花跟在陆惊鸿身边,瞧着眼前灯火相映,歌舞升平的未香阁,踌躇着不敢迈步。
陆惊鸿看了看他发抖的双腿,笑着:“没出息。”然后不再管他,迈步走进了未香阁的大门。
蔡花见状,只好连忙跟了上去。
阁楼内皆是古色古香的建筑,装潢和摆设。正中央的舞台上云纱飘渺,两个曼妙的女子正拨弄着古筝和琵琶,悠扬的旋律萦绕在阁楼之中。
“啧啧,真是个好地方。”蔡花跟着陆惊鸿边上楼,一边夸赞感叹着。
陆惊鸿四处望了望,上了楼。
二楼是个七八米宽的长长的楼阁,一边靠着原木色的墙壁,一边靠着雕花木栏,两边都各自摆着双人的油木桌子。木栏上方挂着灯火摇曳的雕花灯笼,过道的上方正中央挂了个西式的水晶吊灯,给微微昏暗的阁楼添了几分亮色。
陆惊鸿找了个靠着木栏的两人桌子坐下,点了一壶清茶。
“老板,你看这好不容易来趟,干嘛只点壶茶啊。”蔡花看了看侍者拿着菜单远去了,忍不住抱怨。
陆惊鸿看都没看他一眼,打量着四周,说:“怎么你还真当来这儿大吃大喝搓一顿?我像那么有钱的人吗?”
蔡花撇撇嘴,不说话。
“两位先生,请慢用。”侍者谦恭有礼地端着一个青花瓷茶盘送到桌上,然后退下去了。
蔡花看着陆惊鸿神色不改地喝着茶,自己便尝了尝桌子上自配的西式点心,时不时往台下望着。
这时,一旁的楼道传来一阵喧闹,夹杂着男人的怒骂声。
“你个小子怎么走路的,长没长眼睛啊?没看见霍家舅姥爷威风凛凛地站在这吗!”
楼道口站着个身穿西服的中年人,警察厅的审查官,霍恕。
一旁的随从推攘了几下面前的楼里的伙计,他弯着腰,脚边的酒杯碎了一地,红酒也浸s-hi了他的棉布鞋。
伙计一直弓着腰,谦卑地回答道:“对,对不起……对不起。”
盛气凌人的随从立刻又不高兴了:“嘿,他娘的你除了说对不起还能吐出啥来?说几句好听的会死吗!”
说完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腿上,伙计闷哼一声,垂着头没说话。
他似乎还不解气,准备上手。一旁的霍恕抬手示意他停下,冷淡道:“罢了,没必要和个下人过不去,我还要赴会,赶紧给我备车。”
“是,属下这就去。”随从立刻低头应了声,经过伙计身边时又瞪了他一眼,才走下楼去了。
霍恕似有若无地看了面前人一眼,准备下楼,目光却忽然停在了他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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