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场的土方十四是个直男,传说中比钢管还要直的那种钢铁直男,面对床上那个活色生香的美人,说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只是在已知美人性别为男之后,大概什么样的想法都能掐灭在摇篮之中。
小仙鱼也并不在意,就算是钱币都存在视金钱为粪土的高洁人士,他心态超好哒。
将裸露在外的小腿缩回棉被,仔细掖了掖被角,作为冷血动物的小仙鱼,虽然并不畏惧寒冷,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更倾向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睡在暖呼呼的被窝中,悠哉的醒来。
土方十四这才意识到坐在他面前的是美人首先是一名病人,其次才是案件的关键证人。
他暴躁的想要抽一支烟,又顾忌这里是在医院,苦恼的挠了挠脑袋,“是浅仓先生吧?”
“对,您说。”
幸好,浅仓麻泽还是十分配合的,冷酷方正奉行铁律的新选组副长点了点笔,“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被那群攘夷志士抓住的吗?”
其实土方十四想问的并不是这个问题,他更想知道的是,名叫浅仓麻泽的男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回去之后翻遍了所有的人口档案资料,都没有找到这个男人存在的痕迹,简直就像是……
凭空冒出的妖怪一样。
浅仓麻泽忍不住抬起头,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坐在一旁塑料折叠椅上的新选组副长,以及在他身后站着一动不动,连头都不敢抬,只敢奋笔疾书的部下。
真是有意思啊,这个世界。
作为为非作歹一方的大妖怪,浅仓麻泽在醒来的那一瞬间就清楚的知晓自己并不在原本的时空之中。
不幸中的万幸,这个世界并不排斥他这个偷渡客。
而眼前的这位土方先生总给人莫名的熟悉感啊。
“我是在哪里见过您吗土方先生?”浅仓·真妖怪·麻泽直接发问。
“哈?”土方十四皱起了眉,“这位先生,这年头拉关系走后门的家伙都不敢这样开口套近乎了。”
“这样啊。”浅仓麻泽的神色还是淡淡的,“这一点我还真不知道呢。”
不过从土方十四的反应中,麻泽可以确信土方十四之前确实没有见过他。
因为,凭借小仙鱼的美貌,不可能有人在见过他一面之后就会忘记的。
乖乖配合着警署例行询问,浅仓麻泽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神色怏怏的,打不起j-i,ng神。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啊,就算是小仙鱼也会有些吃不消的。
自以为已经调/教得当的豚鼠突然反咬了主人一口,这件事带来的耻辱反倒比掉入异世界让麻泽更加愤怒。
他的指间轻击床板,在摸到了熟悉的刀鞘之后总算有了些许平静。
于是麻泽抬起了头,伸出还在打着点滴的右手,毫不顾忌针管可能因为乱动扭曲的后果,招了招手,“土方先生我能问您个问题吗?”
没有得到什么有用信息的土方十四郎猫着一团火,又看见病床上的人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做法,棱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并不打算理会。
只是……
病床上的美人显然比他还要有耐心,土方十四郎不理会他旺盛的好奇心,他的右手挥舞的越是欢快,针尖处的输液管已经能够隐隐见到殷红的鲜血倒流,浅仓麻泽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白如金色,呈现出日薄西山的颓败。
偏偏当事人好不自知。
土方十四郎烦躁的啧了声,按捺住心底的不安,终究还是将脑袋凑了过去。
任性起来几乎就没人劝得住的小仙鱼得偿所愿,终于不再和右手的输液管较劲儿,撑起身子,不顾土方十四郎的反抗,一把薅起土方额间的碎发,又将那一坨头发打散。
仔细观察了好半天后,恍然大悟,“啊,是银发卷毛小鬼?”
他终于记起为什么会感到这么熟了,土方十四郎的样子,和夹在小仙鱼日记本里,提到次数超多的那个叫做银时的小鬼一模一样。
“土方先生是银时的孪生兄弟吗?”
“噗!”随行的山崎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又碍于副长快要杀人的眼神,死死捂住嘴巴,表示自己是一片称职的背景墙。
土方十四郎皱紧了眉,眉间的皱纹简直能夹死一只苍蝇,“谁和那家伙是兄弟!”
“等等……”土方十四郎总算想起了违和感,万事屋的那个废材甜食控,早八百年前还是攘夷志士中威名赫赫的白夜叉……
而从浅仓麻泽说话的口吻,土方十四郎觉得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猜错了。
名叫浅仓麻泽的这个男人或许并不是被攘夷志士当做人质威胁走的,这个男人可能就是攘夷志士的新头目!
只是……
察觉到土方十四郎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小仙鱼友好的微微一笑,却让土方十四郎心神一动。
要是现在的攘夷志士首领都长这个样子的话,也不难理解为什么攘夷志士屡禁不止了。
这个看脸的时代,就是这么的简单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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